汉弗里克跪坐在地上,双手因为害怕而不停的颤抖。“你没事吧?”汉弗里克又重复了一遍。
短暂的沉默过后,克莱因才摇了摇头。
但他的手还是紧抓着腰部不肯松开。
汉弗里克很快便注意到了他的异常,不可思议的说:“你中弹了?”
这一次,克莱因没有撒谎,他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
他把捂着腰部的手拿开,那里正在往外冒血。
汉弗里克的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眼,在这个鬼地方,即便是有战地医生也不可能让伤员很快就得到救治。
“伤口不致命,”克莱因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他的话遭到了汉弗里克的反驳,他又不是医生,他怎么知道自已受得不是致命伤?
“这枪打偏了,不可能对我造成什么影响。”克莱因是这么认为的。
汉弗里克没时间跟他扯这扯那的,他翻了翻自已的口袋,试图找个东西把流血的地方堵住。
不过绝望的是,他并没有任何的医疗用品。他又去翻地上的尸体,但还是一无所获。
“你还能站起来吗?”汉弗里克紧张的说。
“可以的,”克莱因扶着墙,在汉弗里克的注视下缓慢的站起身。
他看起来并无大碍,如果没有腰间的枪伤的话。
汉弗里克想着去扶他,只不过却被克莱因给推开了。他的嘴里念念有词,说着“我还能走”之类的话。
重新回到战壕的时候,外边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尽管德军已经掌握了这场战斗的主动权,但是这并不妨碍部分法军的偷袭。
汉弗里克已经在心底里默默地退出了这场战壕的争夺战,他现在正带着克莱因去找战地医生。
他们在战壕里转悠了半天,战地医生没有找到,法国兵倒是抓住了不少。汉弗里克并没有收战俘的打算,他在遇到一个投降的法国兵时,自已的做法跟保罗如出一辙。
他开枪打在了法国人的心脏,在他倒地后,汉弗里克并没有选择放过他。
连一秒钟的停顿都不要,第二枪便随之打在了法国兵的脑袋上。
“可以了,可以了。”汉弗里克把举着枪给放下,然后重新投入到找人的任务当中。
五六分钟以后,战壕里的战斗已经结束,德军并没有继续进攻下一个阵地,反倒是就地休息。
也终于,汉弗里克在这个战壕里发现了医生。他把克莱因的情况告诉给了战地医生,之后便把克莱因交给了他。
“你能救活他吗?”汉弗里克向医生问。“你如果不相信医生,那么你可以选择自已治。”他说。
医生让汉弗里克把心放到肚子里,如果他连自已人都信任不了,那还谈什么救人?
“我们一开始不是都想着为了德意志而战吗?”汉弗里克苦笑着说,“那些想着为德意志而战的人现在都躺在外边的战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