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不敢的?哼!刚才哀家所赐人参燕窝汤,他们四位爱卿都喝了,唯独你只抿了一小口,剩下的都倒进了衣袖,你欺哀家这些天哀伤哭肿了眼,看不清吧?”
韦岸惶恐道:“微臣不敢……,微臣确实担心药效抵触,所以才辜负了太后盛意!微臣治罪!”
“韦爱卿不用怕,杜御医已经回来了,你有什么病,他会替你治得妥妥当当的,不用当心什么药效抵触之事。——来人,再给韦爱卿端一碗人参燕窝汤来!”
后堂有宫女答应了,片刻,又出来一位宫女,双手托着托盘,走到韦岸面前,单膝跪下,双手将托盘举过头顶。
皇太后道:“快喝吧!”
韦岸慢慢伸过手去,端起碗盏闻了闻,眉头又是一皱,缓缓将碗盏放回托盘,抱拳躬身施礼:“皇太后,微臣重任在肩,定要辅佐六皇子登基,故不能喝此汤药,以免现在身体抵御不住出现问题,误了大事,还请皇太后宽恕微臣抗旨之罪……”
刚说到这里,从托盘下无声无息伸出一指,正戳在他腰眼之上!
韦岸一身刀马功夫,但近身短打却是弱项,这一指又有托盘遮住视线,他又刚好抱拳躬身施礼,根本想不到这宫女会偷袭于他。
这一指悄无声息,却急如闪电,饶是他重甲在身,这一指贴身施展,从甲胄间隙透入,顿时全身如遭电噬,待想还击,却全身无力。
那举托盘的宫女一招得手,更不怠慢,站起身连续几指,悉数点中韦岸周身要害,韦岸带着一身盔甲,重重瘫倒在地。
那四个副都指挥使惊叱一声,抢上前便要出手,这一动之下,才发现手脚全然无力,随即两眼发黑,天旋地转,相继摔倒在地,便人事不知了。
皇太后帘帐之后闪出一人,嘿嘿笑道:“搞定!”
这人当然就是杜文浩。那伸手制住韦岸的宫女,自然便是杜文浩的三妾林青黛假扮的了。
原来这半个时辰里,杜文浩回了趟五味堂,叫上林青黛,又带了麻醉药,返回皇宫。皇太后下旨将韦岸和四个副都指挥使叫来,在人参燕窝汤里下了麻醉药,麻倒四个副都指挥使。韦岸尽管已经发现汤药不对劲,坚持不喝,但还是被乔装宫女的林青黛一举制住了。
韦岸躺在地上,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看见杜文浩,恍然明白了,他全身动惮不得,但嘴巴还能说话,嘶声大叫道:“皇太后!不能把皇位交给两位王爷啊!帝皇正统决不能旁落啊!”
杜文浩道:“韦大人稍安勿躁,皇太后并没有说要把皇位指定两位王爷承继,或者说,皇太后还没有决定皇位应当由谁决定,不过有一点你必须清楚,皇位到底交给谁,天底下只有皇太后能决定,你拥兵自重,想用武力保护六皇子登基,而两位王爷也同样要武力夺权,一旦打起来,谁都没有好下场,这是皇太后决不允许出现的,所以,不得已才用此下策,撤了你的军权,暂由本官担任!希望你能理解!”
韦岸道:“杜大人,你……,你夺了我的军权,却不夺两位王爷的军权,等于将皇位拱手让与他们二人!这……”
“这个大人不必担心,山人自有妙计!得罪了!”说罢,伸手唏哩哗啦将韦岸的盔甲都卸了,从他怀里搜出领兵兵符印章,在林青黛和众位宫女的帮忙下,将甲胄穿好。韦岸比杜文浩身材高大,这套甲胄杜文浩穿的有点大了,但还算威武。
焦公公指挥打手宫女剥下一套最瘦小的甲胄,帮着林青黛穿上,变成了个飒爽的武将。
见两人穿戴整齐之后,皇太后对地上的韦岸道:“韦爱卿,哀家要将你们五人暂时囚禁,哀家已经下旨将你调任兵部员外郎。等这件事彻底了结之后再与释放,带下去!”
焦公公手一挥,上来几个打手队的太监,哗啷啷抖动铁链,说了声得罪,将韦岸等无人用铁链锁了,砸上脚镣手铐,抬到软椅上坐好,抬着走了。
杜文浩穿好甲胄,对皇太后叉手施礼:“太后,末将这身戎装如何啊?”
皇太后微笑道:“还行,就是大了点,赶明儿哀家让人给你重新定制一套。”
“多谢皇太后!”
就在这时,外面急匆匆跑进两个太监禀报道:“太后,殿前侍卫诸将校均已传到前殿外大院子里等候了。”
皇太后侧头对旁边焦公公点了点头。
焦公公赶紧进到后面,片刻,手捧一个早已书写好的懿旨金卷出来,带着打手队,跟着杜文浩、林青黛出了皇太后寝宫。杜文浩和林青黛分别将韦岸他们留存在外面的刀剑挂在腰上。
牵马的兵士见出来的不是原来的五位大人,变成了两位面生的武将,另外还有一帮太监宫女,为首一位却认得,正是太皇太后身边大红人焦公公,腆着肚子撇着嘴,怀里捧着金卷圣旨,便知道情况有变,哪敢吭声,更不敢乱问,乖乖搀扶杜文浩、焦公公和林青黛都上马之后,牵着马一路往外,出来了寝宫垂花门,来到前殿门外大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