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道:“连日尔等戒备皇宫,甚是辛苦,哀家熬了人参燕窝汤,慰劳几位将军。”
说罢,从后堂鱼贯而出一排宫女,手里都托着托盘,上面放着碗盏,冒着丝丝热气,来到他们五位面前,单膝跪倒,将托盘举过头顶。
韦岸等五人急忙起身抱拳感谢,端起碗盏喝了一口,这汤闻起来味道很香,但喝到嘴里觉得有些苦。
韦岸微微一皱眉,便把碗盏放回了托盘,回头瞧去,那四位副都指挥使却已经将一大碗汤都喝干了。毕竟这是皇太后所赐,那是天大的恩德,哪有犹豫不喝之理。韦岸想阻止,却又不好驳皇太后面子,这一犹豫之间,四个副手已经将汤都喝干了,还抹了抹嘴。
皇太后道:“韦爱卿,为何不喝啊?”
韦岸抱拳道:“多谢皇太后恩典,微臣这些日正在服用一种药剂,担心二者药效冲突伤了身子。”
“这是人参燕窝汤,不会与别的药冲突的,快喝了吧。”
韦岸皱了皱眉,想了想,便端起碗盏,用袖袍挡住,将碗里汤都倒进了袖子里。然后擦了擦嘴,抱拳谢过:“皇太后,宫里警戒离不开,微臣告退!”
“等等!”皇太后道,“韦爱卿,哀家还有话要问你。”
“是!”
“哀家有意册立六皇孙为帝,你意下如何啊?”
韦岸又惊又喜:“皇太后此言当真?”
“哀家只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韦岸抱拳道:“六皇子承继皇位,那是正统之道,微臣一万个拥护,并愿意为此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皇太后道:“可是,六皇孙年纪尚幼,无法亲政啊。”
“这自然应当由太后您垂帘听政!”
皇太后停了一会,缓缓问道:“你果真劝谏哀家听政?”
“是,卑职誓死辅佐皇太后。”
“那哀家的话,你愿意听吗?”
韦岸不假思索道:“微臣定当谨遵皇太后懿旨!”
“那好,哀家现在要你将殿前侍卫司都指挥使一职,让与杜文浩杜爱卿!”
一听这话,韦岸禁不住倒退了两步,下意识伸手去按刀柄,却按了个空,才想起刚才进寝宫,在门口已经留下佩刀了。忙躬身道:“微臣……,微臣不知皇太后此举何意?”
“哀家的话你已经听清了,哀家只问你,是否愿意将都指挥一职让与杜爱卿?”
韦岸左右扫了一眼,并未发现有何异常,忙躬身道:“皇太后懿旨,微臣……,微臣自然理应遵照办理!只是,眼下两位王爷有武力篡位之心,情况紧急,只怕此刻卸任会被两位王爷乘虚而入,故恳请皇太后稍缓时日,待到六皇子登基,皇太后垂帘之日,微臣立即将都指挥使一职交给杜大人。”
皇太后淡淡道:“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交权了?”
韦岸额头见汗,但他也是个行为果敢之人,心念电转,决定先保证六皇子登基再说,由不得只能先抗命了,抱拳一拱到地:“皇太后之命,微臣理当谨遵,只是,现在军情紧急,为了保证六皇子和皇太后安全,微臣还不敢卸任!”
皇太后道:“偏偏你就有这般多的理由,口上说得好听,真到实事,却又不听哀家的了。”
“微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