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一见自己的手上烫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气得脸都有些变形:“太过分了,向晚,你是故意的吧!”
沈母养在深闺,这些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已经过惯了。
现在陡然间被人烫了这么一下,只觉得又气又疼。
向晚的胳膊上也被咖啡烫到了,火辣辣的一片疼。
但是因为有衣服遮掩,所以看不出来。
这会儿,听见沈母的话,只觉得心口压着一堵墙:“伯母,您这么说就有些不负责任了!要不是您非得拉我……”
“向晚!”
莫云烟及时喝止了她:“不要和长辈顶嘴,没看见她的手上已经起了水泡了吗?”
莫云烟施施然走了过来,她第一时间就扶住了沈母:“伯母,您没事吧?哎,看这手上的水泡,要是留疤了,就不好了。”
莫云烟细心地握着沈母的手,放在嘴边,给沈母呵着气,又吩咐端咖啡的服务生去后厨找冰块。
沈母一听说可能会留疤,心里更是恼怒,她指着向晚的鼻子:“向晚,我的手要是留了疤,我绝不轻饶你!”
向晚本就处在疼痛里,缓不上气,见沈母这么嚣张,也是气不打不出来。
但是因为懒得和沈母计较,索性趁沈母松开手,准备离开。
可谁知,沈母却再次拉住了她:“向晚,你必须给我道歉!”
她的手恰巧抓在向晚被烫伤的胳膊上,这么被人一拽,向晚只觉得那块皮都被脱了下来。
钻心的疼痛疼得她喘不过气,可偏偏沈母却好像没意识到似的,死活不肯松手。
一时间,三个人形成掎角之势。
莫云烟握着沈母的手,离她们有一臂的距离。
沈母和向晚僵持在一起。
三个人相视而立。
巨大的疼痛最终使向晚受不住力,她不顾一切甩开沈母的手,想要离开这个纷乱的地方。
也许是因为她的力气太大。
也许是因为沈母脚上的高跟鞋太高,总而言之,等到向晚回过神的时候,沈母已经倒在了地上,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仅用咖啡泼了我的手,还故意把我推倒在地上!”
沈母捶了捶自己磕到的腿,怒气丛生:“逾白,今天你必须把这个女人赶走,还得让她给我道歉,像这种扫把星,是绝对不可以进我们家门的!”
沈逾白眉头皱了皱,眼神里闪过一丝恼火,他上前把母亲扶起来,又细心地查看着她的伤势。
向晚听沈母这样说,全身都在颤抖:“我没有!”
向晚只觉得心口堵着的墙又厚重了不少,心里的悲愤抑郁到了极致,就连小腹间也传来了剜肉一般的疼痛。
她捂着肚子,双眼含泪地看着沈逾白。
想知道他会怎么判断这件事。
却发现他看她的眼神里满是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她苦涩地笑了笑,是啊,她是他的妈妈。
她只是一个工具,怎么可能比得上?
想到这,向晚护紧了自己的肚子,声音破碎:“不用你们赶,我自己会走。”
说着,她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
细碎的玻璃渣扎进她的手心,血肉翻滚着,一片模糊。
和心口上的痛比起来,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沈逾白看着她的身影,潋滟的桃花眼里,浸透了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