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卟通’一声跪在地上,卢雨烈说道:“不敢。”
不敢?
哼,看来说中她的心事了,昨夜她只怕这般想了一夜。
故意生气的甩了甩袖,我的言词莫不透着严厉。“昨夜,朕在四方馆摆赔罪宴,另有侯爷、尉迟二人作陪。后来皇后有事寻朕,朕便事先离席。至于朕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朕也不知。如果老房一夜未归的话,想必和侯爷、尉迟二人喝高了,在四方馆中憩下了也说不定。”
闻言,卢雨烈重重的在地上叩了个头,“臣妾该死,以小人心度君子腹了。”
事已至此,我想‘整盅’的人不是房夫人而是房玄龄。念及此,我刻意放低声音说道:“好了好了,起来罢。”再度虚扶起卢雨烈,我又道:“若不论君臣,我们都可称得上一家人。房夫人关爱老房之心,朕十分理解,快去四方馆看看罢,也许老房还在那里也说不定。”
“谢陛下。”
语毕,匆匆和你点头告辞后,卢雨烈急步往四方馆方向而去。
“二郎,你到底对房先生做了什么?你不是说就喝了点酒吗?怎么醉得一夜未归?”
“想知道吗?”见你点头,我眨了眨眼说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当我们二人来到四方馆的时候,四方馆中已然是一片鸡飞狗跳。
远远的就可见卢雨烈正举着琵琶在追打房玄龄。更有趣的是,紧随在卢雨烈身后的正是昨夜那弹琵琶的两名女子。她们二人不停的喊着‘房大人快跑、房大人快跑……’的话。
一众宫人惊慌失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到底该拉哪一个。
追不上房玄龄,卢雨烈气不打一处来,掉转头,手中的琵琶肆无忌惮的往那两名紧随着她的女子身上砸去。
两名女子花容失色,尖叫着‘房大人救我’之话又急急掉转头跑,以免遭殃。
眼见着三个女人追成一团,房玄龄喝着‘夫人,住手’之后,又见卢雨烈横眉冷对的冷‘哼’一声再度朝他追来,房玄龄急得一个跺脚,又扯起脚丫子拼了老命的跑。
这些年,养尊处优的房玄龄发福不少,跑着跑着就有些气喘吁吁了,口中直念叨着‘夫人,你误会了,误会了’的话。而卢雨烈呢,一边继续追打着房玄龄,一边略带哭腔的骂道:“你这个杀千刀的,亏得我为你担了一夜的心,却不想你在这里风流快活”。
“夫人,你消消气,消消气,听为夫解释。”
“去阎王那里解释罢。”
呵呵,真够乱的。那两名女子见卢雨烈不再追打她们了,她们又为房玄龄加油的喊着‘房大人,快跑、快跑……’的话。
无处可躲的房玄龄不得不再度跑进屋子。
站在我身边的你似乎明白了,痛哼一声后,以手捂面,不再看向那一团糟的追打场面。
我呢,津津有味的欣赏着正围着书桌追赶的夫妻二人。
很显然,卢雨烈跑不及房玄龄。她懊恼之余,左右挥动琵琶想拍到房玄龄的后背,奈何没有准头,琵琶拍到了桌子上,一时间,笔墨纸砚满地狼藉……
房玄龄不巧的踩到了一枝毛笔,一个打滑下,踉踉跄跄的往地上倒去。
也就在这个功夫,卢雨烈追上了他。
眼见着她手上的琵琶高高举起,眼见我的宰相大人要当众出丑,好笑间,我怒喝一声“成何体统”后急步上前,挡在了卢雨烈面前,“统统给朕住手。”
一个收势不住,卢雨烈手中的琵琶砸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