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是傅沉。”
这个从未设想过的答案令菩然神色一肃,她坐直身体,脑海中还未理清的思绪又乱做了一团。
“那他是谁?”
他是谁?
为什么要假扮成傅沉故意混淆人的视线?
暴怒散漫地屈起一条腿,一手搭在膝头,记忆拨转回多年前。
“在我年少时,经常看见他面覆傩戏面具出现在父皇身侧。”
“他沉默寡言,也从未对外说过自己姓甚名谁,虽然装束常变,但因颈间一直佩戴骨佛珠,所以大家便以骨佛珠唤他。”
“这个人策划了玉鼎之战,哪怕是化成灰我也不会将他认错。”
宗政灭族与玉鼎之战的主谋皆是傅沉。
出现在众人视野里的骨佛珠男人一直是傅沉。
但密宗的那一次不是。
尽管装束一样,哪怕是声音都伪装的没有丝毫差别,与他交手的暴怒还是渐渐发觉异常,这个人不是骨佛珠。
不是傅沉。
正如菩然所言:那他是谁?
“奇怪……”
菩然跑到了暴怒对面双腿盘坐,注视他的眼眸,语气凝重:
“赫连时曾同我说过,早前在青旋密宗那次,他就藏在小叔傅沉的绣画色衣队伍中,与我见过一面。”
“那他知不知道当时的傅沉不是傅沉?”
“知不知道有人冒充了他的小叔?”
一串的疑问令暴怒也陷入漫长的沉默,二人皆锁眉沉思。
“你说……”
暴怒忽然出声,与菩然四目相对,两人眼中的光彩同时迸发耀眼的璀璨,显然是灵光忽闪,想到了一块去。
菩然:“会不会赫连时也只不过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
暴怒:“真正的主谋正是那次假扮傅沉之人?”
终日搅作一团的迷雾,因今日暴怒所提供的线索,顿时有了重大突破。
怀疑一旦产生,那么就如开闸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根本止不住。
菩然认为很好打的菜鸡赫连时,没有资格当最后的大boss。
他的后面一定还有人。
“这样。”
她掀起眼帘,很快打定主意。
“等我登基后,我会派遣三位神职追杀赫连时,此举不仅可以除掉他,还能测试那三位的忠诚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