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莺看出嬷嬷眉间的疑惑,忙低声道:“嬷嬷,怎么了?”
嬷嬷挥了挥手,道:“我就缓个神,没事,快收拾。”
翌日一早,须得进宫请安。
苏菱早早醒来,穿衣画眉,男人坐她身后等着,透过铜镜,苏菱清楚地看到了他眼底的幽怨。
苏菱慢条斯理地画着眉。
扶莺看她这样,则是快被吓死了。
她早说晋王殿下脾气不好,能有如今的地位,谓是一功万骨枯,这样的男人,哪有闺房兴致,等人画眉?
这显然是不耐烦了。
扶莺连忙抢过苏菱的眉笔,坚决道:“奴婢给王妃画。”
苏菱:“。。。。。。”
三下两下,苏菱就被扶莺推上了马车,朝皇宫而去。
过了皇帝,自然要去坤宁宫皇后。
苏菱双膝一弯,道:“儿臣过母后。”
萧聿大步流星地从她身边走过,“给母后请安。”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夜恩,才入过洞房,行过亲密之事,该是最热乎的时候,哪怕郎君不搀着新娘子进来,应体贴些,等等她。
难不昨夜就不愉快?
“你们快坐下。”楚后笑着同章公公道:“去备茶。”
寒暄片刻,楚后对苏菱道:“三郎从小性子就冷,不知体贴人,他要是待你不好,你尽管进宫,母后你做主。”
苏菱眼眶微红,柔声道:“阿菱多谢母后。”
闻言,萧聿嗤了一声。
这一声,语气不重,但侮辱性极强。
苏菱放膝盖上的手紧了紧,深吸一口气。
这口气吸的楚后恍然大悟。
两两厌,大抵就是如。
楚后立马瞪了他一眼。
好似说:眼下苏家还有,收敛点,这是你自己选的婚事,忍着。
萧聿又“忍”了半晌,呷了口茶,“噹”地一声,放桌上。
他起身道:“母后,淳南侯找儿子还有要事商议,儿子先走一步,明日再来。”
楚后乜了他一眼,道:“淳南侯有么事,非要今天说?”
萧聿道:“卫所之事。”
楚后一口气噎胸口,早生贵子的话都说不出口了,表面仍是笑道:“你和阿菱先回去,得空了再过来。”
萧聿和苏菱刚跨出门,楚后便同章公公低声道:“派人告诉他,这几日朝臣都盯着他,再不满,不得夜不归宿。”
章公公躬身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