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婈满脑子里都是澹台易,无暇顾及陆则,她深吸一口气道:“筹备选秀应是在去年月,澹台易那时就回京了?”
这时,苏淮安开口道:“去年月,臣在齐发现了一个假帝师,猜测澹台易有可能是来了大周,于是递了信给侯爷,让他注意提防,但澹台易转身就能换一个人,行踪成谜,根本无法确认他在哪,直今年年初,臣在京外发现了他的踪迹,才确定他是真的回来了。”
秦婈看着苏淮安此刻的脸,担心道:“你没被他发现吧。”
苏淮安笑道:“娘娘放心,没有。”
秦婈道:“那就好。”
陆则的面目表情逐渐失控。
这秦昭仪厉害啊!
居然敢在陛下眼前从臣子眉来眼去,眼中的担心都要溢出来了,偏偏,陛下还不说什么。
陆则忍不住腹诽道:现在后宫的手段都这么高了吗?年纪不过八,一看就未经世故,模样仙姿玉骨,就像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谁能想,这样一双纯正无邪的双眸,竟能把男人拿捏的死死的?
怪不得他娘说娶妻还得是知根知底。
陆则抬手撸了一把脸,重整顿了表情。
苏菱想了好半晌,才喃喃道:“澹台易想模仿一个人需要时间,所以才会来京回?第一回,他是来选人的,毕竟,四年前后,京中任职的官员,已是大有不同。”
苏淮安点了点头,“是。”
“他底要做甚?”
“臣猜测,他此番要么是奔着陛下而来,要么是打着同五年前一样的主意。”澹台易曾以储君之争,掀起了一场政治倾轧,谁知道他此番要怎样霍乱朝堂?
此人不死,必成祸患。
秦婈看着四份名簿,对萧聿道:“四份名簿共一百九三人,这么多人,要怎么确认?”
萧聿慢慢道:“假的就是假的,即有乱真的本,也会有破绽,没人能做衣无缝,别急。”
秦婈点了点头。
四周阒寂,杳杳钟声响起,四人对着名簿做排除法。
陆则道:“澹台易此番行比五年前谨慎多了,臣以,他并不会再选高门替之,尤其是像归德侯府这样的,归德将军光是兄弟就有四个,且都住在一个府邸上,这冒充的风险太大了,想当年公府可是刚分过家,且只有一位正妻,府中孩子年岁都尚浅。。。。。。”
说这,陆则没再继续说。
但其他三个人却是都听懂了。
萧聿点头,“先把人丁复杂的去掉。”
一个时辰后,一百九三人变成了九三人,还有来个需要重调查的。
苏淮安道:“以澹台易的才略,定然能想我有所防备,臣以,在京中根基浅薄的,才是他眼中尚佳的人选。”
陆则蹙眉道:“根基太浅如何成?怀大人,澹台易年纪可不小了,人能有几个五年?”
苏淮安道:“根基浅薄,不表他升不了官位,万一家中子嗣得力,女儿高嫁呢?”
划。
九三人变七三人。
陆则用狼毫敲了下头,喃喃自语道:“家中子嗣得力,女儿高嫁,我得记下来,回头再查查。。。。。。”
秦婈看着手中的名簿,对萧聿道:“陛下,臣妾觉得司远伯也不可能,臣妾曾见过他家大娘子,性子分厉害,司远伯回府晚了她都要翻脸。”
一听这话,萧聿朝她勾了下嘴角,意味深长道:“是么。”
当年,她也曾同他说过,无早些回府。
秦婈眨了眨眼,同他错开眼神,继续盯着手中名簿,考着自己从前还见过谁家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