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吃魏王的这碗饭,那就不能表现出摇摆之意!他们要坚定!
这可把宁確的长随气得眉心直跳。
什么愣货?
长随眯起眼,直接举起了手中的腰牌:“你仔细看看再说话。”
但还不等府衙的人仔细看呢。
却见庄子上的人个个投降道:“把我们抓走吧。”
这下府衙的人愣住了。
长随也愣住了。
就连柳家庄子的人都傻了眼。
你们那凶悍劲儿呢?
一副不打死我们都不肯收手的气势呢?
怎么见了官府的人就蔫了?
柳家庄子的人并不痛快,相反还觉得憋屈!憋屈极了!
他们还指望着这帮人继续嘴硬拳头硬,然后被府衙的人一通干趴下,最后事情闹大,闹得越大越好,好叫他们彻底没有翻身之地呢!
结果你这就认输了?
“你们莫要怕,此事……”宁確的长随抹了一把脸,忍下心头的茫然和疑惑,转头试图劝说这边庄子的人。
但这些个壮汉连连摇头道:“打了人府衙来拿我们,我们是没有话说的。但此事有前因后果。小的们相信知府老爷明察秋毫,定会明辨是非,还小人们一个公道。”
长随:“……”别说,这话听来还挺像样。
府衙的人嘴角也是一抽。
心道这什么啊?
半点成就感也没有。
连他们向魏王邀功,表示何等的一场恶战的机会都没了。
府衙的人只得闷声道:“好了,都拿下走吧走吧。”
这完全不按套路来,柳家庄子目送着府衙将人带走,半晌,回过神来:“此事、此事不会再出纰漏吧?”
“要不……还是遣人到主家去说一声?”
“去什么主家?主家大公子恐怕要斥责咱们几个。还是去魏王府妥当。”
“有理有理!”
最后留下那长随吐了口气,尴尬地进门去向宁確禀报。
长随进来的时候,宁確刚画完一张新的符,他起身走到门外去,问:“如何了?”
宁確这个长随,跟随他多年,寻常县官还不如他有能力呢。
宁確很相信他能将今日之事办得妥帖。
但此时,却见长随重重叹了口气道:“仆役们都被府衙带走了。”
宁確皱眉:“怎会如此?你……”
长随忙道:“老爷,并非是我无能。”
他忙将那些仆役说的话,转述给了宁確听。
宁確听罢,低声道:“虽是些粗使的仆役,但却有君子之风。他们这般不卑不亢,更不愿借我的势为我惹来事端。……那位姑娘真是将他们教得极好。”
长随也不禁点头道:“可窥其家风、品性,都是上乘。”
“可惜我什么忙也没帮上。”宁確皱着眉,道:“你还是跟上去,若有异状,及时来报。”
长随应声而去。
宁確转身回来,便听薛夫人好奇地问:“道士也有长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