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翻搜查,他将黑衣放在鼻翼轻闻,随手便又将衣服扔在了托盘上,冷冷望向耳房中被押出的几个宫女。
“是从谁的物件中翻出的?”
“回王爷,那宫女已投井,正在打捞。不过据查,宫女名紫苑,家中只有一个老母,其母乃是……燕国人。”
狄飒冷哼一声,瞥了眼说话的侍卫,“昨夜只有恻云门出去一辆马车?”
“是,高顺昨夜把守恻云门,是送蔺将军出宫的马车。”
“去唤高顺过来问话。”狄飒在殿前高椅上坐下,轻敲椅背,面色阴沉。
侍卫正欲领命而去,却听一声清亮的喊声。
“皇上驾到。”
狄飒双眸一眯,冷冷望了眼身旁众人,见战英帝迈步进来,才领着众人见礼。
战英帝和月妃在首位坐下,他冷声喝道:“秦妃呢?将她给朕带来。”
狄飒一惊,抬眸望了眼兀自而坐的月妃,低头间薄唇紧抿。
先前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见战英帝面色不好,更是瑟瑟发抖。这华英宫可不就是秦妃的寝宫,想来战英帝是怀疑秦妃了。
没一会一个宫装丽人在两个宫女搀扶下跌跌撞撞扑在了战英帝面前。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什么都不知道。”
狄飒瞥向秦妃,眉头微蹙,暗道愚蠢。
果然便听战英帝冷笑道:“朕还什么都没有问,秦妃你喊什么冤!”
秦妃面色瞬间又白了几分,战战兢兢看向战英帝,却见他脖颈处缠着纱布,显是昨夜受了伤。秦妃身子一抖便垂下了头,再不敢言语。
月妃起身去扶她,“皇上,秦妃姐姐受了惊吓,这才语无伦次,皇上莫要怪罪。虽说秦妃姐姐的母亲原是燕国人,可那宫女已畏罪自杀,此事定是与姐姐无关的。”
“秦妃的母亲是燕国人?”战英帝蹙眉。
“回父皇,秦夫人是缺城人,缺城二十四年前已归入我战国,何来燕国人之说?”狄飒冷冷说着,抬眸瞥了眼月妃。
月妃却也不惊,轻笑道:“是臣妾妄言了,皇上还是让姐姐起来吧,臣妾愿以性命担保,此事和姐姐无关。”
“起来吧。此事一目了然,那宫女既是燕国奸细,昨夜的女刺客便定然在燕国使馆中藏匿,飒儿,你这就领兵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父皇,此事怕没那么简单,那刺客怎么可能是一个小小宫女能窝藏得了的?儿臣方才闻过那件夜行衣,上面隐有星海香的味道。星海香极为珍贵,乃是流砂小国送与战国的贡品,儿臣记得父皇似是赏赐给了月妃、瞳妃、如妃,我母妃也得了些。可独独没有赏赐秦妃娘娘,这夜行衣在华英宫出现着实奇怪。”
月妃心中一惊,暗自握拳,心叹这砮王狄飒果真心思缜密,竟注意到了熏香,也怪她当时情急,没有考虑妥当。
见战英帝面有所思,月妃笑道:“王爷这是在怀疑本宫?皇上,那星海香臣妾虽有幸获赐,但却吩咐宫人分成数份往各宫姐妹处都送了些。萍儿,可是这样?”
“回娘娘,奴婢按娘娘的吩咐各宫都有送,秦妃娘娘这里也是送了的。”
狄飒冷笑,“本王并没有怀疑月妃的意思,本王只是觉得这事蹊跷罢了。”
战英帝沉吟一声,大喝道:“好了,都别说了。朕昨日留在月妃处,月妃自不可能藏匿刺客。先将燕国使馆给朕团团封住,朕倒要问个清楚。”
见战英帝挥袍起身,众人正欲跪地恭送,却听月妃道:“皇上,臣妾自从昨夜就心有余悸,实在是放心不下陛下,能不能让砮王贴身保护陛下一日,万一那刺客尚未逃遁出宫,有砮王在陛下身边也可确保万无一失。”
战英帝闻言轻拍月妃的柔胰,“还是你贴心,飒儿,你便留在宫中吧。”
狄飒跪地领命,见战英帝携月妃而去,蹙眉半响才缓缓起身,冲禁军小统领李杨招手,“你和高顺带兵去使馆,多留意麟国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