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过,那三百块可以给你,派出所已经通知可以去取了,你要是着急要……下午我们就去。”周远山的语气如同古井一样,毫无波澜。
沈溪宁愿周远山会和自己生气发火。
这样沉寂的周远山,让她有一种无力感。
沈溪冷着脸,把周远山放在床尾的脏衣服拿了起来,就往外走去。
“沈溪。”周远山皱眉。
沈溪这会儿已经拿起水盆,把脏衣服扔了进去。
周远山平日里是不会存脏衣服的。
但是昨日……他的确没有精力再洗衣服了。
而且伤口还没好。
他想自己的伤口快些好。
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不能逞强让伤口恶化,然后拉长养伤的时间吧?
周远山自觉自己已经不是毛头小子,思考事情应该以大局为重,所以就没洗脏衣服。
不料沈溪伸手就来。
沈溪把周远山的臭衣服,放在了盆子里面,开始洗。
周远山看到这一幕,问道:“沈溪,我的衣服不用你洗。”
沈溪抬起头来:“我做这些和男女感情无关,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你救了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只是这一次。
还有前生。
她和周远山结婚后,她一次衣服都没周远山洗过。
反倒是……她病倒的时候,周远山请假回了家,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把她的脏衣服也都洗了。
前世她被父亲放弃生命的时候。
也是周远山,拿了温热的帕子,给她擦拭面容,让她那一生的最后时刻,不至于特别狼狈。
这样一个男人,她在他受伤的特殊时期,照顾一下他是应该的!
就算不为了今生和周远山再续前缘,就为了偿还恩情,也是应该的!
周远山道:“沈溪,你放在那,还是我自己洗吧。”
沈溪看向周远山,语气有些严肃:“你给我安静的坐在那!不然别怪我……别怪我生气!”
少女的眼睛红肿着,已经想不出其他理由来威胁周远山了,憋了半天憋出来这样一句话。
周远山揉了揉额角。
他看向桌子上放的用油纸包着的红糖糍粑,鬼使神差的,拿起来吃了一块。
是红糖做的,还有些糊了,有些苦,也有些甜。
总得来说,是比那夹生的粥好喝。www。
见周远山不再执着于和自己划清界限。
沈溪把洗好的衣服挂上。
然后又开始帮着周远山扫地。
接着给周远山倒了水。
周远山揉了揉额角:“沈溪,我是受伤了,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沈溪:“你要是生活不能自理还好了呢。”
至少不会这样对她,她想要如何就如何,周远山根本反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