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在为公孙升济的怒吼加个注脚,在他怒吼的同时,杀声四起,乱箭横飞,公孙纪鉴军的主力部队自营帐两侧出现,开始猛攻士气已钝的公孙升济军。
“很好。”
鸟瞰着山下的战局,仲赵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向公孙纪鉴道:”乐将军倒也统军有方。”
曹奉孝忽道:”下边,仲大人是否该将木桥甚或是对面的残峰一并设法抹杀了?”
仲赵眉毛一挑,笑道:”曹先生的见解果然精要。”
又道:”其实,在下对曹太师一向敬仰,绝无恶意,曹先生不必过虑。”
曹奉孝微笑道:”仲先生好生客气,敢莫是想要在下出面证告公孙将军么?”
仲赵眼中闪过一丝寒意,道:”对!”
“公孙伯硅心蕴异志,暗中勾连云台叛党,死有余辜!”
“周术胆大包天,背着刘太博结纳外将,依律可杀!”
“公孙升济一心为国,却实力不敌,死得其所!”
曹奉孝嘿嘿笑道:”好,铺排的好!”
“刘家势大,可折其臂,却不可侵袭其首。”
“公孙家坐镇冀北,中隔云台,只可控之,不可易之。”
“见机行事,安排如此得当,仲大人好心智,奉孝佩服。”
仲赵面容不动,拱手道:”三宝一战,曹先生早已名动天下,该仲赵说敬服才是。”
曹奉孝又道:”但公孙将军镇北已久,帝京号令早已虚行,止靠这套说辞,仲大人真有把握平定公孙家?”
仲赵大笑道:”这倒不劳曹先生费心。”
“公孙将军自己,不也是杀父夺位的么?!”
“冀北地方冷僻,千多年前尚还茹血而食,并无中原许多礼教顾忌,强者便可为王,曹先生放心便是。”
他一句话出口,曹奉孝身子忽地一震。
(杀父夺位?!)
(那未说…难道,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惊愕中,他偏头看向公孙伯硅,却见他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显是根本不知自己正在想些什么。
(可是,这种事情,这样的布置,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世上最强的计谋,难道就是这样的吗?)
片刻的惊愕之后,曹奉孝便已将自己的情绪平定,微笑着,他一拱手,道:”如此,倒是奉孝多虑了。”
顿了顿,他又道:”但,奉孝还是要谢谢仲大人的错爱了。”
他的回答显是大出仲赵意外,偏头道:”哦?”
曹奉孝脸上依旧保持微笑,眼神却锐利了许多,盯着仲赵,他一字字道:”仲大人所指出的路,原和在下所谋相近,太师的意思,也只是教我察探一下此中动静,莫教人行些目无皇上之事。”
“可是,我却还有一个承诺,一个必须完成的承诺。”
“所以,对不起了,仲大人…”
“你!”
蓦地警觉,仲赵怒喝着旋身,却已迟了。
“都不要动哦。”
“对,对,听他的,千万别乱动啊!!!”
惊恐到几乎”失控”的在吼叫的人,正是方才还耻高气扬的公孙纪鉴,而,穿着一身工兵号衣,在悄然当中掩至他身后,将一口寒光闪闪的钢刀加在他颈子上,并带着笑容喝止仲赵及他那些手下的人,却几乎没人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