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燕之剑并未发动,她便不知这一招变化所在,但若容她再将剑势舞近,一旦发动,自己只怕便要措手不及。
要知剑法无论怎样奇妙厉害,却总是要靠这三尺青锋来做文章,齐飞玲既不知她变化所在,便索性以柔和剑劲来锁困朱燕手中之剑,以求不让她能全力发动。
朱燕眼光一闪,笑道:"师姐果然高明。"忽地剑光一闪,直劈过来。
齐飞玲早有防备,横剑一格,不料朱燕这一剑力道竟是大的异乎寻常,她竟未能封住,"当"的一声,剑被震开,身形急退时,已是慢了半分,"哧"的一声,肩上竟被划开一个口子,还喜天时尚冷,衣衫仍厚,并未伤着皮肉。
朱燕却不容齐飞玲喘息,挥剑急攻,又快又恨,齐飞玲先机已失,一时间还不出手,竟被攻的节节败退。
花平心道:"这一招倒也厉害,只是纯是快狠二字而已,似乎和'奇'字不大沾得上边。"心下不觉有些奇怪。
这时两人斗得急了,身形已混做一团,一道白影,一袭青衣,裹在一圈剑光当中,两人本都面貌姣好,身材婀娜,再加上被二人激带起的碎冰凝雪,飞环四周,望之当真是有若广寒下界,麻姑临凡一般。
花平眼力不凡,将两人争斗形势,看的清清楚楚,心道:"这样下去,飞玲只怕有些不妙。",正想设法分开二人,却又觉得与齐飞玲面子上不大好看,心道:"她们总是多少年的姐妹,反正也不会下杀手,无所谓了。"忽听"嚓"的一声轻响,齐飞玲低呼一声,两人各各倒纵,战团已是分开。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格"的一声,却是一根枯枝为风所断,落了下来。
只见朱燕手按剑柄,笑颜如花,极是得意,而齐飞玲…
齐飞玲面色灰败,身子微微摇晃,左臂上被划开了一个口子,殷红的血丝,正不住的渗出来。
花平面色大变,心道:"难道飞玲竟受了内伤?"身形一晃,抢上前去,右手切住齐飞玲脉门,左手早按在她背上。
他此刻医术甚精,只一切便知齐飞玲并无内伤,心下大慰,又想道:"她面色怎地这般难看?难道是生气?可她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啊?"
朱燕笑道:"师姐,你已不是我对手啦,还是走吧。"
花平心下暗怒,想道:"上次见她甚是可亲,怎地这次这般自大。"
要知以他此时身手,便再战一清,一二百招以内,也未必输了于她,朱燕剑法纵精,他却并不看在眼里,精神一振,便想出战,却旋又想到:"她终是女子,再者就理来说,这该是飞玲之事,还是先看她主张。"看向齐飞玲时,却见她脸色竟是更加难看,盯着朱燕,一字字道:"这不是师伯创的剑。"
花平心下大奇,心道:"你怎知道?"却听朱燕笑道:"我本未说是啊。'
齐飞玲沉声道:"这剑叫什么名字?"语气如冰,已是全无笑意。
朱燕却是恍若不觉,笑道"师姐早猜出来了,何必非要我说呢?"
齐飞玲摇摇头,道:"我要你自己说。"
朱燕笑道:"师姐你本是剑道天才,又是宫主眼中下任玉女宫主,咱们玉女宫的剑法,里,没一套你不烂熟于胸,自然伤不到你。"
她仍是笑着,笑意却渐渐变得锐利起来,"能让师姐你也要受伤的,只怕,也就只有慧剑了吧。"
慧剑?!
花平只觉如坠五里雾中,不觉又看向齐飞玲,却见她反而轻松了下来,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了。"
朱燕笑道:"我早知师姐是个聪明人。"
又道:"咱们各取所需,我也是对得起师姐了。"
齐飞玲苦笑道:"难怪你当日会这般相助于他。"指了指花平。
花平听她二人交谈,心中忽地灵光一现,明白过来,指着朱燕,失声道:"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已计划好了,要借我来挤走飞玲?"
朱燕笑道:"你真聪明。"语中却是隐有讽刺之意。
花平心下怒极,道:"你为何这般行事?"
朱燕叹了一口气,幽幽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嫉妒了。"
齐飞玲皱皱了眉头,却未说话。
朱燕看向齐飞玲,冷然道:"师姐,一向以来,你容貌比我美,武功比我好,师长重你,同门敬你,不知有多少世家子弟疯了一样追在你身后,可我,我已经十九岁了,江湖却还几乎没谁知道我的存在。"
"你说,我该不该恨你?该不该找机会害你?"
花平心下愈怒,想道:"这等事情,亏她竟还能说得这般理直气壮。"却见齐飞玲面色如水,缓缓摇了摇头,道:"不对。"
花平心道:"什么不对?"朱燕也问道:"什么不对?"
齐飞玲目注朱燕,道:"你说的不对。"
"咱们年纪相仿,自幼便玩在一处,你这些话,便骗得过天下所有的人,也骗不过我。"
"你不出山,是因为你自己不肯出山,你的武功,其它同门便不清楚,我却清楚,宫主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