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之正在等他回来。
皇帝赏赐的玉佩已经送到了。
“……皇帝那边怎么说?”顾瑾之让朱仲钧放下孩子,夫妻俩说起私密话,“我瞧着赏赐了这么多玉佩,肯定是晋王的事让皇帝知道了。皇帝让你们父子不要再提吗?”
顾瑾之当玉佩是封口费。
其实这也不假。
这些玉佩,的确是这个意思。
朱仲钧拉了她在怀里,轻轻抱着她,才悄声道:“我去把事情处理了一遍。宫里已经没人知道晋王把玉佩赔给彦颖的事,只要彦颖和燕山不说出去……”
顾瑾之心里微乱,道:“皇帝会不会回过神来,觉得事情蹊跷?”
“……不会。意想不到,今天这件事,把太子牵扯进来了,他挨了顿骂。”朱仲钧笑了笑,“皇帝现在满心都是对太子的不满,和出征的担心。他不会有精力留意我的。”
朱仲钧能在宫里把事情办得这么圆满,足见他在宫里有不少的人脉。
顾瑾之想到,在庐州的七年,他每年往京城送的钱都占了庐州府库的三成。那是非常多的一笔钱。
如今看来,那些钱都用在刀刃上的。
顾瑾之点点头。
朱仲钧就拍了拍她的后背,松开了她。
顾瑾之不再提这件事。
晚些时候,太后隐约听到了一点风声。
皇帝发了那么大的火,素来耳目清明的太后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她派人去查。
结果,晋王砸了彦颖脚的事,她没有查到,仅仅是听说晋王在御花园遇着了太子,太子发了通脾气,骂了晋王几句。
最后,太子就带着晋王,去了御书房告状,诬陷彦颖。
太后想了想,整件事的主谋,只怕是太子。
她很生气。
偷窃,在律令上不算大罪,可是在人格上,几乎能抹杀一个人所有的优点。彦颖要是背上了偷窃之名,这辈子大概都要低人一等的。
太后觉得,太子和朱仲钧在朝廷上的矛盾,居然牵扯到一个小小孩子身上,手段既低贱又狠毒。
若是将来太后有丝毫让太子不满呢?
他会不会也这样对太后甚至皇帝?
太子从前那点孝顺,都变得无足轻重。
皇太后感觉很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