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蔓桡虚宫八个石壶旁,林婉低下头去,慢慢地给水媚儿施了两针,轻轻旋动,水媚儿眼睛轻轻动了动,神态倒是安详。
林婉将银针拔起,装入针囊内,转头对站在一旁的火小邪笑道:“水媚儿已经挺过来了!随时都会苏醒,她真是不简单!水家人的意志力真是五行中数一数二的!”
火小邪喜道:“那太好了!水媚儿没事就好。林婉,你这边怎么样了?”
林婉说道:“有些进展,但还差得很远,我只解出一味,这一味和人血有些类似。”
田问也在站一旁,沉声说道:“人血?”
林婉说道:“不是指一般的人血啊,我是说有一点点类似,现在还不能判断呢。”
火小邪问道:“人血还能做一味药吗?”
林婉柔声说道:“有时候是可以的。别问了,现在还说不好呢!你可不要误会。”
火小邪说道:“没误会啊,我是说我血多,真要用人血,用我的就行了。哈哈,想当年我用我的血,可是破解了奈何墙的。林婉,你要用血就说啊。”
林婉轻轻一笑,低头不答,竟有些高兴,可林婉侧过头来,微微吸了一下,表情骤然间严肃,再吸了几口气,唰地站起身,厉声道:“不好!有非常异常的气味!我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气味!”
火小邪、田问、潘子、乔大、乔二都被林婉突然间这样说话惊得一愣,火小邪抢先问道:“怎么了?是瘴气又要来了?”
林婉尖声道:“不是的!是比瘴气严重得多!我虽说从来没有闻到过这股气味,但我知道绝对厉害。”
林婉说完,火小邪耳朵不自觉地一竖,低低的嘤嘤嘤的怪叫声,似乎从一旁飘出。
火小邪叫道:“有声音,有声音,嘤嘤嘤的声音,那边!”火小邪说着,向一旁指去。
林婉答道:“不管是什么,我觉得这里已经不能停留,我们驮着水媚儿,先藏到外面去!大家快来帮我!”
众人没有犹豫,火小邪、潘子抢上一步,将水媚儿从地上扶起,扶在火小邪背上。
林婉带着大家,就要向一侧墙壁跑去,可是刚跑了几步,就听到沙沙沙的声音传来,几条藤蔓如同青蛇一样猛然从墙壁上的空隙中射出,在空中探了探,无力地垂掉在地。
大家看得一愣,潘子骂道:“什么玩意!是树藤啊?”
林婉沉重地喘息起来,娇声喊道:“不好了,我们无法离开这里了,青蔓桡虚宫中有不知名的东西操纵藤蔓攻击!这里有裂山根主脉灵气保护,外面的东西进不来。我们退后,坐到八个石壶中央!”
众人不敢怠慢,向后退到八个石壶中央,紧张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果然如林婉所说,这个空洞中的四面墙壁,处处都有粗细不一的藤蔓射出,但一触到外面,就会软塌塌地垂下,失去活力。
火小邪叫道:“这些藤蔓怎么都会动!”
林婉紧咬嘴唇,说道:“只可能是木媻发作的原因!我们被木媻困住了!”
火小邪惊道:“那怎么办?木媻怎么会发作了?我们已经避开它了啊!”
林婉紧锁双眉,说道:“有人惊动了木媻!有人要来了!是陌生人!”
火小邪只听耳边唰的一响,抬头一看,只见一条绳索从高处空隙中点射而出,一把三爪钩夹住侧旁的裂山根,一个人几乎忙不择路一般跃了出来,一荡而去。
唰唰唰唰,越来越多的牵引着绳索的三爪钩从各处射出,有的抓到裂山根,钩子兵随后荡出来的,也有三爪钩没有抓住,后面的钩子兵却继续狂奔,直坠而下,摔得无法站立。
再听得高处一声狂喝,两道绳索电射而出,两条人影跳出,其中有一个大汉用胳膊夹着一条大狗,跳将出来,随之一荡,一脚蹬在侧旁的裂山根上,收了绳索,径直从一丈高的地方跳下。
这大汉就是张四爷,张四爷跳将下来,丢下黑风,将手一盘,收了三爪钩,再往上一甩,抓住裂山根,大叫道:“周先生!跳!”
只见一个消瘦的身影在空中翻了个身,凭空抓住了绳索,在空中滴溜一转,拉得绳索一沉,再往下跳,已不足一丈,平安落地。
这样不顾一切跳下来的人,一共十三人,就是张四爷、周先生和钩子兵。
张四爷、周先生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把人收拢,就听黑风汪汪汪兴奋异常地大叫,向着空地八个石壶跑来。
张四爷他们扭头一看,也是愣了,八个石壶中央,正站着几个男女青年,同样打量着他们。
张四爷沉声道:“冤家路窄!终于碰面了!”
火小邪他们看到张四爷等人从高空跳下,都是严阵以待。等到张四爷他们全部下来,火小邪仔细一看,低声自言自语道:“张四爷?”
潘子同样低声说道:“火小邪,是张四爷和周先生!”
张四爷这个人,火小邪本是极恨的,但在山西时,张四爷、周先生被水家逼得几乎走投无路,在破庙中偶遇,听了周先生一番讲述,才觉得张四爷的身世也很可怜,火小邪他们四个小兄弟伙同黑三鞭偷了张四爷的性命之物玲珑镜,逼得张四爷浪迹天涯追寻,实在是不应该。所以火小邪对张四爷此人,已无太多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