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贞吉笑着开了口,“往后我们王府的人去买水粉,想来这两位将军家的人也能与我便宜些许。”
俞飞舟没有听懂她的话,顿住了话。
“说人话。”知道她说话总不爱着重点的周容浚淡淡道。
“这城里,哪几家不是他们两家开的?”柳贞吉眼睛清明了起来,说话还有着几分懒散劲,但她那黑白分明,一点睡意也无的眼睛让让盘坐着的俞飞舟的腰挺得更直了。
“禀王妃,只有几家最挣银钱的是他们族里的人开的,只是四市坊居半的店铺,都是两家的人所有,属下查过房屋地契,从姓氏来看,墨家占五十余铺,钱家仅差两户就到五十。”
柳贞吉听了转过头,朝周容浚玩笑道,“狮王哥哥你别怕,我从家里带了许多银钱过来,就是钱都让墨将军,钱将军家挣去了,我们王府也饿不死。”
周容浚哼笑了一声。
“他们两家的钱庄,开了多少分号?”柳贞吉继续问。
“墨家十二个,钱家十三个。”
“不是墨家要更厉害一些?”
“墨家有个少主子会挣钱一些,钱家有个少主子,会开钱庄一些,相比之下,墨家挣的银钱要更多一些,跟着墨家干的人要更多一些,墨家因此也在南方多招了一些兵过来,他们还安排了众多人拖家带口过来,相比而言,记着墨家的人要比钱家的多些。”俞飞舟沉声道。
柳贞吉沉默了一会,然后叹道,“难为你能查这么清楚。”
这些个她听着都觉得头都大的事,都查出来了。
“所以说,主城就是他们一分为二,两人合着占了。”周容浚扯了扯嘴角。
“别这么说,”柳贞吉动了动被他握在手中的手,反捏了捏他的手指头,笑道,“狮王哥哥你忘了,白天咱们这么风光进城,你让他们店铺关着就得关着,还不是得我们走了才能开,他们能不记着咱们西北王府吗?”
她到现在,才有些明白他封城的意思来。
想想,确实也是个好办法,热热闹闹地进城让百姓们围观一回,还不如让他们敬畏来得刻骨铭心一些,至少这能让他们很明白地知道一次,这个地方以后是谁说了的算。
“你懂什么,”周容浚别过头,闭着眼睛靠在了她的肩上,淡道,“他们等着这两家人撵我走,以前司家也不是没想过在主城分杯羹,不也一直没分到?”
“我以前还以为,他们只把成河,巍山分了,没想到,还把西歧给分了。”柳贞吉被刺激得不浅,真是任何时代都有牛人,她是自穿过来,三五年的就又遇上一波,自信心没被打击残,都是她太过于贪生怕死的原因。
“哼。”周容浚又哼笑了一声,因着酒意,他靠在她肩头就没动了,眼睛也没睁,朝下道,“飞舟你接着说。”
“是。”俞飞舟便又把这些日子,墨钱两家给王府送的东西列了出来。
王府的修建是不能让外人进的,所以墨钱两家的东西都是送到门口,再经宫里的人送到指定的地方,但就算这样,王府大体的样子,墨钱两家还是探听到手了。
即便是后面那条按西北王吩咐修建的能进马车的山路,两家也知之甚详。
柳贞吉听完,就差一点要为墨钱两家的能耐拍手喝采了。
“他们这种人家不出人头地,还能谁来出人头地?”柳贞吉赞叹道,然后眨了下眼睛,又道,“想来,把他们给踢回去,也不容易吧?”
说着又道,“能不被他们把我们踹回京去,我们也难啊。”
说罢,还叹了口气。
周容浚却笑了起来,胸膛因笑意震得不断起伏,好一会,闷笑不已的西北才止了笑,睁开眼与俞飞舟道,“你开始动手就是。”
墨,钱两家要是敢来找他算帐,他也与他们好好算算就是。
他们要是觉得不痛快,他不介意,再参他们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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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飞舟说完事,领了命走了,柳贞吉回去跟着丈夫好好睡了一觉,睡醒后,身边还有人,熟悉的体温弃斥着她的全身心,让她懒洋洋的不想动。
她这才也想起来,他们到西北了,而他不用去上朝了。
西北王主管的是军务,民生那一块是西岐知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