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
她只知道,两人之间,她从来都是接受的那一方,顾瑾瑜对她的好,为她所做种种,皆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这一次,她不会再让顾瑾瑜一人为她承担所有,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一起扛起来。
……
夜幕沉沉,将军府,竹梅苑。
祁氏跟沈舟白相对而坐,面前摆着一桌丰盛的晚宴,但是两人却都没有什么胃口。
沉默许久,祁氏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清儿现在到那儿了,吃饭了没有,路途跋涉,可能安眠。”
沈舟白觉着好笑,道:“母亲,清儿已经长大了,她在外会照顾好自己的,更何况,还有暮云在,她也不会让清儿置于险境的。”
祁氏喟叹一声:“暮云还是个小姑娘呢,如果李嬷嬷也跟着过去就好了,我也能放心一些。”
沈舟白心中暗道,就算是李嬷嬷跟过去了,您现在的担忧也丝毫不会减少。
沈舟白安慰道:“母亲,您放心,刘伯暗中加派了不少人手跟着……”
不待沈舟白说完,祁氏就打断道:“都是一些大男人,就算是暗中保护,也只能护得人身周全,随身侍奉的也就只有一个暮云……”
越想越担心,祁氏不由得也红了眼眶,锤了锤自己的心口,道:“都是我不争气,从小就只会拖累别人,以前是父亲,现在又要连累儿女,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沈舟白连忙道:“母亲,您千万不要这么想,这件事也不是您的错,只能怪那沈光耀和沈宁安!”
又安抚了好一阵子,也都没什么起色,祁氏还是自我厌弃。
突然,沈舟白福至心灵,道:“母亲,您无需内疚自责,易地而处,若是外祖父和清儿患病,您也定然会亲自前去求药的!”
祁氏嗔怪道:“你这孩子,会不会说话?赶快呸呸呸!”
等到默念了几遍无心之言无心之言过后,祁氏才瞪了一眼儿子:“这种晦气话以后不许说了,知道吗?”
沈舟白讪讪的摸了摸脑袋,连忙应了。
王嬷嬷也上前道:“夫人,您就放心吧,小姐最是聪慧,肯定很快就会追赶上太子殿下的。您少操些心,赶快用饭吧,再不吃就要凉了!”
两人这才开始吃饭。
席间,祁氏又问道:“你方才那句话倒是没说错,一切的根源都出在沈光耀身上,如果不是他,也不会有这起子乌烟瘴气的破事,话说回来,他跟钱家勾连的那些破事,准备什么时候揭发?”
“我白日跟清儿说的是要明日开始,不过……”
“别不过了,就这么决定吧,赶紧解决这些破事,省的横生枝节,沈光耀自己做的事情,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沈舟白没有想到祁氏会如此坚决,很是诧异。
他的反应也被祁氏看在眼里,心中无奈,也是,她之前大半辈子都软弱,突然说转变就转变,也难怪父亲和儿女都适应不过来。
就算是她自己,有时候也忍不住会想,现在的自己还是自己吗?
不论如何,就像是姨母以前说的一般,重新来过也好,看开了也罢,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心里没有负担,反而会轻松许多。ωWW。
“只是……”
沈舟白问道:“怎么了母亲?”
祁氏沉默了一会儿,斟酌几下,还是道:“他到底是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