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薛鱼儿躲在树后,看见月见转身回来,闵幼禾目光纠结,默默地数着。
“月见!”
来了来了,薛鱼儿悄悄嘀咕,没看出来,月见对付男人还挺有一套。
她今日没有胡闹,没有指责,只有设身处地为他着想,同时表明自己立场,以退为进,果然逼得闵幼禾这个呆子要坚持不住了。
过了一刻钟,月见和薛鱼儿回来。
顾希音正在教沫儿认字:“这是令,意思是命令,令行禁止,也做美好品德的意思。”
她嘴角噙着笑意,显然是想起了千里之外的徐令则。
徐令则现在不知道有没有斩杀卫同轼,有没有开始返程。
等他回来的时候,她要给他两个惊喜。
一个当然是腹中的孩子,另外一个则是……希望是完全恢复的记忆。
现在她已经开始零零星星想起很多事情,她对完全恢复也充满了信心。
月见进来后,不敢遗漏,一五一十地把刚才和闵幼禾的对话说了。
“娘娘,我是这般想的。”月见道,“闵幼禾强调您不会有性命之忧,因为您肚子里是皇嗣,从这一条来看,相对您不利的,似乎是皇家人,或者是对皇上十分忠诚的人。”
薛鱼儿一拍大腿:“我就觉得这里不太对劲,听你这么一说,才觉得很有道理。我再想想,会不会是康王想谋反啊?”
顾希音:“……”
薛鱼儿却越想越觉得自己猜测得对。
“你们想啊,”薛鱼儿道,“会叫的狗不咬人,康王这种看着人畜无害的,才是最危险的呢!说不定当年他实力不够,这些年卧薪尝胆,还做样子麻痹世人,其实心里一直等着机会……”
薛鱼儿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月见想了想后摇摇头:“鱼儿姐,我觉得你说得可能还是太主观了。闵幼禾告诉我,康王对他二哥极为宠爱,这些年的时间基本全耗在他二哥那里……”
“这也没什么解释不通的。说不定,那凌波馆就是他们聚集意图不轨的地方呢!”薛鱼儿振振有词地道。
顾希音凝神思索片刻,道:“想办法去问问周疏狂。他应该调查过康王,对他有所了解。”
“我去!”薛鱼儿主动请缨,“就说娘娘想娇娇,想接她进宫,然后我趁机问问周大人。”
“嗯。”顾希音道,“明日再去吧。闵幼禾前脚来,你后脚出去,恐怕引人怀疑。”
闵幼禾为月见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难得了。
他心有顾忌,也应该为他考虑一二。
事后顾希音才发现,只因为是闵幼禾那边传来的消息,所以顺藤摸瓜,她们只想到了康王,止步于此,时间又很紧,所以才猜错了。
第二日,薛鱼儿前脚刚走,就有人传话说,老王爷求见。
月见道:“他求见您于礼不合,但是老王爷是族长,已经八十多岁,被八个人抬着才能来,他说有很紧急的事情和您商量,所以您还是见一见吧。”
顾希音对老王爷没有什么记忆,但是下意识地道:“老王爷是个大胖子吗?”
出于大夫的本能,她觉得这个年代能活到八十多岁的人,不应该是胖子啊!
——身体医疗条件,都撑不起来这么长的寿命才对。
月见愣住:“娘娘,您何出此言?老王爷身材瘦削。”
“那为什么要八个人抬着进来?”顾希音道。
月见一时之间也想不清楚。
从仪仗上来说,八人抬轿也没什么问题。但是既然是来见身份更高的皇后,那不应该这么大阵仗,多少谦虚一些吧。
顾希音脑海中联想到了很多事情。
她说:“你先去和谢观庭说,让他亲自带人来保护我,然后再见老王爷。大河那边,先让他藏到之前说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