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则让步了。
“那再留她两年,在这期间,你也帮她看看闵幼禾是不是良配。”
顾希音想了想后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徐令则笑着向她伸出手:“那就这么说定了。还生气?”
“没有生你的气,是觉得我自己太让人操心。明明这些都是我的事情,现在却要你亲力亲为。”
徐令则是为了她敲打月见的,她有什么立场去生他的气?
“会好的,你现在不是在慢慢变好吗?”徐令则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慢慢变好?”
“感觉。”徐令则高深莫测地道,嘴角带着笑意,“好了,这件事情咱们就翻过去了,不许再和我生气。”
顾希音低头摩挲着手指道:“我没生你的气。我现在在想,该怎么和我娘说起这件事情。我觉得我娘,会生月见的气。”
卫夫人那么护着卫家的人,肯定要迁怒月见了。
“你打算揽到自己身上?”徐令则很轻松就猜到了她的想法。
顾希音道:“我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容易对你心生好感,因为你轻松就能猜出我在想什么。”
“那有什么奇怪?我们同床共枕已经这么多年。”徐令则道,“其实就算你去说,岳母也会怪月见,不会怪你。”
顾希音叹了口气,“但是我不说,心里过意不去。如果闵幼禾真是个好的,我其实乐见其成。月见岁数真的不小了,又承受着母亲的压力。早晚都要嫁人,现在既然遇见一个合适的,这般选择无可厚非。”
徐令则不说话。
薛鱼儿从外面回来,见月见在茶水间哭得眼睛都红了,问清缘由后道:“今日这事,真不怪皇上。你要是真了解清楚闵幼禾的为人,好好求一求,不会强留你。但是你现在什么都不清楚,为了一个还不知道怎么样的人离开娘娘,也难怪皇上……”
“我知道,我知道。”月见哭着道,“鱼儿姐,我真的没办法了。我要被我娘逼疯了,闵幼禾是送上门来的救命稻草。而且,我真的也不排斥他,觉得他日后会是个好夫君。”
“你以为人渣都写在脸上吗?”薛鱼儿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我都怎么教你们的!一个个都这么轻易跟着人跑了,气死我了。”
“鱼儿姐,”宝儿道,“月见已经很难过了,你就别再骂她了,你帮她想想办法。”
“我不帮她,还能怎么办?现在就希望那闵幼禾最好别是个两面三刀的,才对得起这个傻子的付出。”
薛鱼儿叉着腰,眉头紧蹙,眼睛飞快地转着,显然在想办法。
“月见姑姑,”小宫女在廊下轻声道,“宫门外有人找您。”
薛鱼儿眼睛顿时瞪得溜圆,掀开帘子出来中气十足地道:“是不是闵幼禾?”
小宫女被吓了一大跳,支支吾吾不敢做声。
薛鱼儿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走,我去会会他!”
“鱼儿姐,你别……”月见声音中充满乞求,“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怕我拆散了你们?”
“不是。”月见道,“只是闵状元没有做错什么,我不想他难堪。”
“那就是你错了?”
月见缄默,嘴唇都快要咬破。
“在这等着,不许跟着去!你要是不想让我去,现在你就说一句‘我不信你’,以后我要再管你的事情,我就是棒槌!”薛鱼儿疾言厉色地道。
顾希音听见这边的动静出来了,闻言嗔怪道:“你别欺负月见,别说她,我都不放心你出去。”
月见却道:“鱼儿姐,你去吧。”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轻易改变;她也应该相信自己的眼光,丑媳妇怕见公婆,闵幼禾那么优秀,不应该怕见她亲近之人。
薛鱼儿看了她一眼,目光好像在说,总算你还懂点事,然后她就雄赳赳气昂昂,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