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不敢看吴居蓝,转头瞪着江易盛,简直恨不得把手里的牛奶泼到他头上,青梅竹马什么的最讨厌了,一点秘密都藏不住!
江易盛不但不惧,反而拿出手机,迅速地给我拍了几张照,笑眯眯地对吴居蓝说:“吴先生,想要赎回吴夫人的恼羞成怒照,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我就发朋友圈示众了!”
我气得要捶江易盛,“你敢!”
吴居蓝平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照片发我手机,条件随你开。”
江易盛愉快地说:“成交!”他对我做鬼脸,“吴先生已经摆平了我,吴夫人请息怒!”
我心里又尴尬,又甜蜜,悻悻地放开了手,低下头,做出专心吃早餐的样子,没有一点勇气去看吴居蓝。
早餐快吃完时,巫靓靓问:“Regulus,你今天的安排是什么?需要我做什么?”
吴居蓝问:“船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一艘配置齐全的小游艇,有两间卧室,非常安全、也很舒适。”
江易盛诧异地问我:“你们今天要出海?”
我抬头看吴居蓝,今天是阴历十五、月圆之夜,吴居蓝肯定自有安排,我不敢擅自做主。
吴居蓝说:“我要带小螺出海,你们不用去。”
巫靓靓忙说:“Regulus,我和江易盛一起去比较好,我知道您会驾驶船,但我有开船的驾照,而且熟悉这艘船的所有设备,多一个会开船的人总是安全点。”
吴居蓝想了想,说:“好!”
巫靓靓看吴居蓝答应了,转头叮嘱江易盛:“待会儿收拾行李时,多带一点衣服,我们要在海上过夜,晚上会很冷。”
江易盛惊讶地问:“这么早出门,还不能当天往返,要去的地方很远吗?”
吴居蓝说:“纽约附近的海水太脏了,我们要去深海。”
“哦!”江易盛以为我们是为了看到好的风景才要去深海,我却明白吴居蓝的意思,他是真嫌弃纽约附近的海水脏。
淡蓝色的天空、深蓝色的大海,白色的游艇行驶在海天之间,放眼望去,蓝色几乎成了唯一的色彩,无垠又纯粹。
我靠坐在背风处的甲板上,晒着太阳,惬意地舒展着身体。
江易盛和巫靓靓却身体僵硬,神情凝重地盯着船舱,因为我可爱的老古董吴先生根本没有驾驶过设备这么先进的船,他又傲娇地拒绝了巫靓靓的帮助,竟然一边翻看着说明书,一边开始学着开船。
但凡看到说明书上某个没有见过的功能,他立即像小孩子试驾玩具船般,兴致勃勃地试验起来。
江易盛眼含热泪地说:“我们这是真船,我也是真人啊!”
白色的游艇像喝醉了一样,歪歪扭扭地行驶着,时不时还会突然发出响声,冒出一个新鲜的功能,吓人一跳。
江易盛不敢再看,无力地瘫靠在舱壁上,哭丧着脸问巫靓靓:“这真的是他的船?”
巫靓靓也没有勇气继续看了,小心地说:“是老板的船,只不过……他是第一次开。”
江易盛用脚踢我,“你听到了吗?”
我点头。
江易盛说:“你能不能去劝劝他?考虑一下我们的人身安全吧!”
我干脆利落地说:“不要!我觉得他的开心比你们的安全重要很多。别紧张,就算船翻了,他也会救你,不会让你淹死的。”
江易盛恨恨地骂:“沈螺,你这个有异性就没人性的家伙!算你狠!”
我皮笑肉不笑地说:“哪里有你们狠?早知道吴居蓝的身份,却不告诉我,让我一个人蒙在鼓里!你们还想继续愉快地做朋友吗?”昨天晚上我太高兴了,顾不上找他们算账,现在开始秋后算账。
巫靓靓忙撇清了自己,“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Regulus是我的老板,老板的命令,我不能不听啊!”
我悻悻地说:“好吧!算你理由充足!可是,江易盛,你呢?”
江易盛冷嘲:“是你自己太笨,那么明显都看不出来,关我什么事?”
我默默检讨了一下,的确有不少蛛丝马迹。只不过我被吴居蓝的第一面印象给迷惑了,总是把他想成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却忘记了,我那两块从海里捡来的石头就卖了几百万,他能在海里来去自如,相当于坐拥一个无穷无尽的宝藏,怎么可能会穷到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