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这位就是打遍京城无敌手了,回回通杀全场,没人敢再叫她去打牌。
这也正合了秦鸳的心意。
她本就不愿与那些各怀心思的姑娘交往,不如多练两遍拳法,别人不来请,她也不用寻理由拒绝。
今儿嘛,反过来了。
想不当她的牌友,不行!
秦鸳兴致高昂,但凡敢在桌子旁坐下的,都铩羽而归。
“我好几年没有玩得这么尽兴了,”秦鸳笑着与秦鸾道,“以后宫里要是这么热闹,我每天都来打牌。”
秦鸾看了一眼周围人的表情,和巧玉凑在一块,笑得不行。
一整个下午,秦鸳赚得盆满钵满。
姑娘们玩得小,架不住她太能赢了。
秦鸳也不怕人赖账,把所有的银钱都安排妥当了:“阿渺想要一本棋谱,也不知道是什么大家孤本,贵得要命;再给祖母买盆珊瑚,我前两天不小心把她屋里那盆碰坏了,她气得要捶我;余下的怕是不多了,下回还有这等好事,我一定再来,好去买两匹漂亮料子,哎呀前阵子妙锦坊新上了两种新缎子,好漂亮,就是贵,我想买,还被阿渺笑话‘成天泥里滚穿什么新衣裳’,大姐你说气人不气人?”
“气人,”秦鸾道,“不给他买孤本了,让他自己赚钱去,你自己做新衣裳。”
秦鸳哈哈大笑,一面笑,一面看了一圈来赴宴的姑娘们。
姑娘们皆是心里一抖。
秦二姑娘的眼神,仿佛她们人人脑袋上都顶着一个小钱袋子。
真可怕!
花宴散了。
夜里,赵繁听说了秦鸳的斩获,也是一阵笑。
笑容止不住,待第二日上朝时,他的心情也很好。
与他不同,底下文武大臣们的面色,或是好笑,或是尴尬,或是无奈,或是气愤。
老御史阴沉着脸,把不满都写在了脸上。
皇上不止没有听进去,还折腾着玩!
让秦二姑娘来打叶子牌赚银钱,这是皇上、皇后能想出来、做出来的事?
“皇姨过几年嫁人,朕这个当姐夫的,总得添份厚礼,”赵繁不疾不徐,道,“国库没有那么富余,大周建设还要很多银钱,你们也知道,朕没有什么私房钱,就只能出此下策,让皇姨多赚些嫁妆钱。”
这话,甭管文武,没有一个人信他。
且不说秦二姑娘没说亲,离出阁还早,即便要嫁人了,添礼也有数,皇上囊中羞涩不到哪里去。
这个“下策”,就是摆出来让有心思的各家知难而退的。
谁家敢送姑娘进宫,那就准备好日日夜夜输叶子牌的钱吧。
积少成多,今日玩得小,来年玩得大,输上一年两年,就这点俸银,谁家供得上?
真供上了,那完蛋了,等着都察院进门吧。
或许……
众人心中,不由冒出一个念头。
皇上不会已经有名册了吧?
当初在赤衣卫,手里消息无数,以前来不及清算的,现在想要秋后算账了,是吧?
能把后宫遴选与查账混在一块,这个皇上太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