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为了防走漏风声,昭娘索性连两个丫头都没有告诉,而是直接在屋里的熏香内加了一点料。
等屋子里响起轻微匀速的鼾声,她这才不慌不忙从空间取出一件黑色雀氅裹在身上,抱着小迷糊如轻烟一般越过院墙。
正四处张望,怀里的小迷糊探出脑袋朝后方吱吱乱叫。
她回头一看,那个戴着面具的家伙骑着马儿从暗处悄无声息走了出来。
借着月色看马儿的四蹄被包了起来,她暗暗点头。
“上来吧!”宇文琅琊朝她伸出手。
想着对方是拥护爹娘的人,昭娘也不矫情,直接一个飞身跃上马背,轻轻环住对方的腰,贪婪地嗅着对方身上好闻的冷梅寒香。
“倘若琅琊哥哥身子好好的,倘若爹娘没有出事,他一定也会这般带着我骑马游玩吧?”她怔怔地想。
虽然隔了好几层衣服,感觉那双小手放在自己腰间,某人身子仍然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一酥麻刹那间蔓延全身。
也幸亏他定力相当不错,瞬间便稳住了心神。
马儿如光影一般穿梭在大街小巷。
想了又想,昭娘终于忍耐不住,伸手戳戳其后背:“喂,你成天戴着个面具难道不嫌太招人眼啊?”
某人极力忍住笑,一本正经说自己因故和未婚妻分开,等和对方团聚那一天,便是取下这面具的时刻。
原来是这样啊!倒看不出这还是个有故事的家伙。
有如此钟情的男子为夫君,想必那位女子是幸福的吧!
昭娘没有再说话,联想到自己和宇文琅琊,心里不由多了几分敬意和感叹。
说话间,马儿到了一幢院子外停下。
昭娘便一跃跳下马,四下看去。
虽然黑夜中搞不清这是什么地方,但她发现这院子极为气魄,并非寻常人能够居住的地儿。
“丫头,难道你就不怕我骗你?”见她径直上前推门,宇文琅琊脱口而出。
“你的眼眸告诉我你不会!”昭娘一边说着,头也不回直往里走。
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信任自己,某人开心得如同孩子一般咧嘴直笑,紧紧跟上去。
这地方其实是风云阁又一处别院,如果杨远在,一定能认出这是当初某人用来和自己抵押的那处产业。
俗话说狡兔有三窟。作为家大业大的风云阁这种类似地儿数不胜数。
平时虽然这里空着,但里面一应设施齐全。发现谢寒烟中了蛊后,宇文琅琊直接将人带到了这里。
昭娘答应来以后,他连平时跟随自己的那帮人一个也不许出现,全换了新面孔。
“主子您可回来了!”二人进得院子的东暖阁,一群男人婆子正围着床榻束手无策,看到他们进来顿时尽显喜色。
虽然是寒冬,因为屋子里装了地龙,热得昭娘连忙解下披在身上的大氅。小迷糊探出脑袋东瞧瞧西望望,突然冲着面具男欢叫起来。
“别吵!”昭娘一个巴掌将其拍回怀里,盯着昏迷的女人目不转睛看着,某人连忙挥手让众人尽数退下。
“给我准备雄黄、蒜子、菖蒲研磨成粉从速送来,然后留一个婆子给我打下手即可,其余闲杂人等全数退下。”昭娘折身走到外屋,一边从怀里摸出银针等物,一边低低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