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翡月单手扶着世子,来到宣德侯府众人面前,作为在场辈分最小的,她一一喊人。
“父亲,母亲,大哥,姐姐……”
“岳父,岳母……”殷如晦的目光,最终落在云沾衣的脸上,多年未见,她越发亭亭玉立,艳若菡萏:“云大小姐。”
云沾衣也深深看着自已的前未婚夫,曾经的海誓山盟,虽如过眼云烟,但终究是她对不住眼前人,心情复杂地抿着笑:
“如晦,许久不见。”
“是许久不见。”
殷如晦心想,是你不肯来见罢了。
“你与妹妹很般配,以后好好照顾妹妹。”云沾衣顿了顿,苦笑着说:“是我对不住你,已经不配了。”
殷如晦动了动嘴唇,想说确实不配了,所以才被你背信弃义,狠心抛弃。
但自已的妻子就在身边,他终究是一言不发。
云沾衣从殷如晦的眼神中看到了压抑的感情,内疚的同时,她不无得意地看向云翡月。
看,只要自已一出现,殷如晦的眼中便只有自已,何曾看过云翡月一眼?
云翡月接收到了云沾衣的炫耀,却不当一回事,温柔地笑道:“外边风大,世子不能受凉,不如咱们进去再说吧?”
厚实的袖子里,殷如晦的指尖被妻子握了握,似乎在安抚他,给他支撑。
“……”殷如晦心情复杂,他原本是来给云氏撑腰的,结果还要云氏安慰。
为了表示自已不用,他一个眼风扫过去。
云翡月以为他恼了自已,便松开了手,不再打扰他消化情绪。
殷如晦却觉得手边空落落的,这才多久,他已经习惯了云氏扶着自已一起走。
“是啊,外边风太大,走吧,大家进去说。”侯夫人柏氏赶紧招呼道。
一群人走了进去。
殷如晦担心云氏是不是生气了,思来想去,放下面子跟上去示好:“我方才不是瞪你,只是告诉你,我没那么脆弱。”
声音小得只有二人才能听见。
云翡月:“可是,我也没有说世子脆弱啊。”
殷如晦:“休想狡辩,你就是那个意思。”
他相信自已的感觉。
云翡月:“好吧,是妾身错了。”
她干脆地承认,不想纠缠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
前面要上台阶,她重新扶起了世子的手掌。
殷如晦也趁机扣住了云氏的手,以免她再弃自已而去。
云沾衣一直关注着回门的新人,看见这一幕,不由阴了脸,她看到了什么?
竟然看到骄傲的殷如晦,主动往云翡月身边蹭。
她与殷如晦感情最浓的时候,也没有这般黏糊,对方根本不会主动靠近她。
更不会流露出这么明显的依赖。
云翡月真是好能耐,一会儿她要好好审问一下陪嫁的几个丫鬟嬷嬷们。
“如晦与翡月的感情瞧着真好,看来姻缘的事,真真是缘分天注定。”
落座后,侯夫人柏氏立刻感叹道,听着话中有话。
宣德侯点头附和妻子的话:“这是自然,姻缘不能勉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