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翡月还不知道,自已的小小发挥成了导火线,竟然让侯爷发作了曲氏一通。
她想着回门的事,试探地对殷如晦道:“世子,明日回门,妾身就靠你撑腰了。”
殷如晦当即看了过来。
“夫君知道的,我只是个侯府庶女,姨娘又不顶事,处处让我学着吃亏,明日回去,我怕嫡母不欢迎我,毕竟你原本应该是她的女婿,却被我……”
这段话,云翡月是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殷如晦的反应来,以防自已稍不留神,说中什么敏感的字眼。
还好,殷如晦现在完全代入了云翡月的立场,脱口而出:“宣德侯府有什么资格不欢迎你,他们难道不是应该感谢你?”
坐下喝了口丫鬟送上的热茶,又讽刺地笑了笑:“你嫡母才不把我当回事,若是把我当回事,早在三年前便将女儿嫁过来了,无非是想毁婚约罢了。”
三年前云沾衣及笄,原本两家说好及笄就成亲,结果他病了,婚期便一拖再拖。
想来对方也不是想拖延,而是直接想把他踹了,只是碍于太后的面子才不敢直言。
云翡月感叹:“当年我也想嫁,可惜没有机会。”
殷如晦正喝茶呢,闻言差点呛到。
接着默默略过这一茬,说道:“算了,好在我也不把他们当回事,免得娶回来终日怨我,阻了她的好前程。”
第一次吐露心中积压多年的怨气,说出来以后,他竟然感觉心中好受了许多。
“是啊,哪里像我,不会怨怼世子,只会开心地守着世子。”
云翡月说道。
又来这套,殷如晦挠了挠耳朵,训斥口无遮拦的云氏:“以后这种私房话,你私底下说说就算了,莫要在外面口无遮拦,惹人笑话。”
“是。”云翡月顺着道。
陪嫁丫鬟们听得咬牙切齿,这个二小姐真是好不知羞耻,什么话都张嘴就来。
而且如此虚假的话,难道世子就听不出来吗?
如何就信了她的鬼扯?
殷如晦当然信了,自已要什么没什么,连命都不长,云氏若不是真心爱自已,还能贪图什么不成?
明日要回门,世子喝完药汤便准备去沐浴,往常天冷都不会每天沐浴,以防着凉。
浴室内有个奢侈的大浴池,已是灌满了热汤,一般都是夫妻二人一起享用的,不会浪费热汤。
殷如晦没有邀请云翡月,但也没有言明不许她来。
作为世子夫人,云翡月很有觉悟,默认这里的一切自已都拥有支配权。
权利是自已一寸一寸争取来的,不确定就大胆试探,不是等着别人双手奉上,才去思考我能不能得到这份权利。
殷如晦果然没说什么。
妻子在他心目中便是自已人,一门心思完全向着他,听从他,不会对他有任何害处。
这就是娶妻的感觉吗?
很快殷如晦又否了。
妻子与妻子之间也是有差别的。
若是娶了云沾衣那个背信弃义的女人,肯定不会如此死心塌地追随自已。
他也不是怪云沾衣嫌弃自已。
如果云沾衣拿出态度来,肯与侯府好好商议,这婚退了也就退了,他还能死咬着不放不成?
可对方偏偏毫无表示,这么多年来冷落敷衍,最后竟然一声不吭地选择了宣王世子。
实在是欺人太甚。
人往高处走没错,殷如晦只是气不过而已。
云沾衣的品行也让他失望。
“世子,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