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民办教师们去教学楼前看分班通知。
一群人挤在了大红纸跟前,王忆不着急,蹲在路边研究着怎么能合情合理的润。
李岩京来找他,笑道:“王老师,咱们是一个班的,都是二班的。”
王忆问道:“是什么二班的?我的意思是,咱们是不是根据教授文化课的不同来分班?”
旁边经过的一个教师有经验的说:“不是,就是分班,然后文化课上要一起学,咱们外岛很多学校的老师是不分课程的,一手教语文一手教数学,所以都要一起学。”
李岩京点点头:“我就教一年级的语文和数学。”
王忆恍然大悟。
现在的教育资源太稀缺了。
毛海超随后也出来了,高兴的说:“王老师、李老师,我也在二班,咱们都是二班的。”
王忆说道:“这太好了,熟人一个班,互相好照顾。”
两个瘦削矮小的青年连连点头。
他们怕自己受欺负,跟着王忆能免受欺负——这是昨晚王忆给徐横顶罪的意外收获,老师们都说他讲义气。
然而徐横和孙征南就很无奈了。
他们跟王忆不在同一个班。
马上就要从教师身份转变为学生身份的民办教师们成群结队进入教学楼,王忆也要走,这时候李岩京忽然拉了他一下。
王忆给了个试探的眼神,李岩京不好意思的小声说:“王老师你能不能跟我去一下角落里?我、我想借你个东西。”
“借什么?”王忆领着他到教学楼前的小花园里问。
李岩京低下头问:“王老师,我能不能找你借个裤头?”
王忆一听这话愣住了。
什么意思?
裤头就是内裤,你找我借内裤?
原、原味的?
李岩京看他不说话便飞快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胀红着脸低下头:
“要是你没有多余的就算了,我平常在家里不穿这个,不知道大家伙都是穿着这个,我这次来只穿了大裤衩,这样睡觉时候、就是挺不好的……”
王忆明白了。
自己瞎想了。
小伙子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他是家里条件困难,来县一中做的准备太差了。
王忆这边准备倒是挺足的,甚至准备太充足了用不上:比如说牙膏牙刷香皂洗发水。
天气虽然炎热,可多数人不会每天洗澡洗头甚至好些人不刷牙,这就导致了他这边不好开展这些项目,否则显得自己脱离群众。
没有内裤确实是尴尬事。
王忆说道:“行,我这边正好带了一条没穿过的内裤,那就送给你吧。”
“送给我?”李岩京惊喜的抬起头,“不要钱?那个我、我其实有钱,穷家富路,我带着钱来的。”
王忆摆摆手:“一条裤头两片布,不值钱,你拿去穿吧。走,去上课。”
李岩京赶紧向他道谢。
他还是少年性子,得到礼物便高兴起来,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说:“实际上我在家里有裤头,是我娘以前用两条红领巾给我缝的,不过来县一中我没敢带,让人看见了肯定会笑话。”
王忆暗道你算是碰上好年头了,红领巾那是烈士染红的,你竟然用来做裤头,这事搁在十几年前少不了让你脱层皮!
他们这么一耽误,其他教师已经进入教室了,两人是后头的了。
然后他们到了教室门口一看,一个妙龄姑娘在门口笑弯了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