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指尖触碰融歪了的那片花瓣,仿佛触碰清早会消散的晨雾。 水汽是从下眼睑内缘开始泛起的,像试管壁上缓慢凝结的蒸馏水珠。一滴眼泪顺着季听的鼻梁滑了下来,经过唇角时被抿进紧绷的唇线,却漏了声极轻的抽气。 常所长一抬头就看见他哭了,嘴巴张到一半,却又缓缓阖了回去。 小季现在肯定不缺他的安慰,他知道,季听这是想季砚执了。 过了许久,季听将项链攥在了手心里。 蜷在掌心的银花生硌着,棱角分明地刺进皮肉,像季砚执说不结婚时砸在他心口的雷鸣。 季听知道那是气话,季砚执只会比他更难过,所有的狠话就是为了把他留下。 季砚执没说错,他那时说要走,根本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狠心又决绝,理智到可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