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想进去瞧瞧,看里边是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这时,门帘一挑,喜鹊笑盈盈的走了出来,看到了婉兮攸宁,和他们身后的女孩,她微笑施礼:“给世子郡主请安,苏小姐。”
婉兮忙道:“姑姑不必多礼,还请姑姑禀报,攸宁婉兮苏令仪求见陛下。”
莺歌眉眼含笑:“郡主世子请进,苏小姐请进,陛下已经在等候你们了。”
说着这话,眼波拂过苏令仪,而她轻轻一拂:“有劳两位姑姑了。”
一番谢意之后,几人就进得殿来,大殿内甚是热闹。
东娘坐在上首,柳至君也在侧坐着,这人是提早进宫的,似是有什么事情要找陛下,倒也没有细说,反正是下一步的入宫了。
下手是景云庆云附离,适才笑声阵阵的金玉,也看向了她们,等到三人一一的见了礼,金玉才跑过去拉住婉兮,看着苏令仪,眨着那双懵懂的大眼睛,笑盈盈的说道:“母皇说,我有未来嫂嫂了,是这位小姐吗?”
苏令仪一时羞红了脸,她看着天真浪漫的金玉,丝毫没有因为是个孩子而有轻视,行了一礼,温顺的说:“臣女,苏令仪见过金玉殿下。”
东娘一见,这女孩端庄娴静,落落大方样貌偏似苏寒笙,少了男人的刚柔,多了女子的柔美。
一颦一笑间,有从容的优雅,东娘赞许的看了景云一眼,这孩子看似风流,但有些大事拿捏得恰到好处。
“陛下可是满意?”柳至君看着东娘笑意满满的眼神说道,这次的牡丹会是自家女儿一手主持的,没有瑕疵与纰漏,这也验证了她的教育,无论外边怎么议论,女儿是个小魔女,事实证明人有能力。
东娘满眼含笑:“不错,苏学士的女儿当然是好的。”
苏令仪一听,赶忙躬身一福,声音甜脆的说道:“多谢陛下夸奖,臣女才学疏浅,陛下夸赞,当真是无地自容。”
东娘微笑:“果然是苏寒笙教导出来的女儿,言谈有度,举止有方,朕喜欢,景云,你喜欢吗?”
景云眼眉一直扫着苏令仪,他知道这苏家是百年的世家书香门第,教育出来的女儿当然是顶顶的好,看着谦卑有度的苏令仪,心中不免有了一丝稳妥的感觉,这要当家主母就是这样的吧。
他正魂游天外事,听到了自家母皇的问话,窘迫的一笑:“儿臣听母皇的。”
即便是喜欢,也不能说出来,未免显得轻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是最好的搪塞之词了。
“这人可是你自己选的,这两人一见钟情才是最好,没有感情的婚姻是痛苦的。”东娘却是起了戏谑之意,总是要景云亲口说出来,方才会满意。这俊男美女站在一起,当然是无不喜欢,于是才生出了几分玩笑之意。手里拿着琉璃茶盏,轻轻地喝着,又问了句:“苏家姑娘,你可是愿意,这大皇子满意于你,若是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跟朕提,婚姻是你们的,朕都不干预,他人更无权插手。”
东娘短短的几句话震惊在座的人,不知道陛下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若是开玩笑,那可是说的有些多了。
不过转念一想,是皇子相中了那女儿,方才叫进宫中的,肯定皇子是同意的。
而那家的女儿呢?即便是不满意,真的敢说出来吗?陛下说了不干预,可会不满意,谁敢冒着触怒陛下,来说出不喜欢这几个字?
场间等着苏令仪说出婉拒之词的,只怕也就只有婉兮了。
而攸宁此时也面无表情的看着婉兮,心里却嘀咕着,别说了不该说的事情,在无法挽回,他这么担心,也无非是景云看好苏令仪。
这三人的阅历显然不足,东娘只是一直在观察,当苏令仪进来时,景云是时不时的打量过去,而她是一直低首,出于礼法也好,教养也罢,总之太懂规矩了,出于责任她也必须要问一问。毕竟不想成就一对怨偶,违逆了自己最终的愿望。
苏令仪听到这儿,脸都白了,这陛下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任她在有修养,也是急出了一身的冷汗,可迫在眉睫也不容她多想,不顾女儿的娇羞,跪拜了下去,“能得陛下大皇子青睐,是祖上有德,臣女的福气,并无人干预,是臣女…”她说到这,眼波流转于景云,那娇羞之态是欲说还休,东娘一见,这才是她该有的表现。
其实东娘就只是不愿意促成一对怨偶而已,才开口问了一句。
可那边儿的苏令仪以为,自己那点儿小心思,被陛下知道了,生怕因为自己,再牵连到方元照,连忙就给否决了。
婉兮不免在心中幽幽一叹,知道已经错过了最后的机会。
攸宁确实松了口气,皇家的婚事,他们可不能掺合进去。从头到尾就是怕婉兮突然说出来什么,引得陛下不越不说,回头苏家也受到牵连,那可就不好了。
景云自从母皇问话之后,便一直紧张,这人是他自己中意的,对于母皇的问题,他也是适才才想到。
自己是中意于她,那她可中意于自己么?
虽然贵为皇子,若是遭了嫌弃,那丢的绝非仅是他,而是皇家的脸,也生怕苏令仪没有分寸,再回绝了。
当听到苏令仪的回答,和那飘过来的目光,他的心里才踏实,也已经有了答案。
苏家曾经也是名门世家,而她是精心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即使不嫁景云,将来也会成为世家大族的当家主母,未必会随了自己的心愿,她是才华兼备的聪慧女子,自然知道自己的选择。
这大家闺秀,都有着自己的使命,不会为小情小爱迷失了方向。
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进的宫来也是父母之命,她莲步轻移再次拜下:“陛下,大皇子风流倜傥,是臣女心中的良配,还请陛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