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然挑眉,他想自己去,无非是陛下脾气又不好了。她有些惊讶问:“这大过年的,谁还惹他生气不成?”
大总管摇了摇头:“昨个在淑妃那,也不知淑妃说了什么,陛下连夜便走了。第二天早上,因为婢女服侍不好,还打死了一个。”
柳安然掩嘴,蹙眉道:“大过年的打死人,他也不嫌晦气。”
大总管叹气:“也是奴才不小心,那宫女新来的,心也大,竟是……勿怪被打死。可陛下平日里也只是吩咐撵出去而已,如今这还过着年,脾气就跟止不住一样。”
柳安然若有所思,感叹道:“难为大总管了。”
他摆手说没事,又匆匆离去。
莺歌看了柳安然,道:“陛下可是知晓了娘娘险些摔下轿辇的事?”
“他若知晓了,就不是耍脾气那么简单了。”柳安然对着她道:“吩咐下去,叫人闭紧嘴巴。”
莺歌欠了欠身:“是。”
“娘娘怕陛下着急,自己忍气吞声。”喜鹊一叹,将这些东西整理了一下,便在侍卫的陪同下出了宫。
她走后没多久,小德子顶着黑眼圈便来道:“娘娘查出来了。”
柳安然“嗯”了一声,小德子便说了出来:“昨个夜里,经过的有两个妃嫔,先是德妃娘娘和裕嫔,说是裕嫔口渴,便走了那条路,去了近的德妃娘娘宫里,听德妃娘娘跟前的人说,裕嫔的轿辇好像还颠簸了一下。随后淑妃走了,因为离她宫殿近的地方没清理积雪,才绕了远路,听说还在那路上停顿了一会儿。”
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似乎兜兜转转,总是绕不过这两个人。
他有些愧疚道:“更多的,奴才查不出来了。”
“淑妃是后走的,只怕要更惹人怀疑。”莺歌分析道:“还停顿了好一会儿,只怕就是在动手。”
柳安然想了想,摇了摇头:“不会是淑妃,本宫与她一前一后走的,若是她,地面不可能结上一层厚厚的冰。而且她停顿了一下,只怕是发觉了地下的冰。”
“那便是裕嫔了,可她是如何在跟德妃同行的情况下,洒下那么一大面子的水。”莺歌有些想不通。
柳安然一时也想不通,指尖摸索着梅花纹的四方小炕几。
“这没证据,怎么办?”小德子茫然道。
莺歌淡淡一笑:“娘娘做事,何须证据?”
柳安然看了她一眼,明白了。之前裕嫔就下手过一次,这一次,无论是不是她下的手,自己弄死她都不算是冤枉。
小德子嘟囔道:“奴才在查查吧,和裕嫔身边的人小安子接触了一下,总觉得,他一会高一会低的。”
柳安然眉头一挑:“什么?”
小德子连忙道:“昨个见小安子,觉得他挺高的,身边人似乎都挺高,今个见了,却发现,他还没奴才高,挺疑惑的。”
她垂下眼帘,一些似乎都说得通了,她赶忙问道:“当天晚上,是裕嫔和德妃一起做轿辇,还是分开了?”
“是分开的。”小德子立即答道。
柳安然心里有了数,招了招手,在小德子耳边交待了两句。
小德子一一应下,快步里去。
不一会儿,复又回来了,大喜过望的递上来一样东西,道:“娘娘您瞧,您要的东西找到了,这锡纸是在冰里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