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抚掌而笑,头上的玉珠发出清脆的声音,杏眼明仁之中透露出一丝俏皮:“我父亲是内务府参事。”
这官不大,只是四品,但却是非心腹而不能担当,毕竟涉及整个宫廷。
参事总管一切内务,手下太监宫女无数,几乎所有的太监宫女都经过他手的调动。
“难怪,你似乎什么事都知道。”柳安然漫不经心的问:“那你知道淑妃最近如何?”
淑妃怀孕的时间与她相差无几,最初时,还颇有风头,但这风头在柳安然爆出有孕的消息后,立刻就所剩无几。
德妃敛了敛笑容,轻声道:“淑妃这些日子,可了不得,借着腹中有骨肉,又是要这又是要那。”
柳安然来了兴致:“那你怎么解决?”
她坏坏一笑:“她要什么,我就把身份分给六宫姐妹,左右东西少,这么一分,她也捞不到什么。左右一个进贡的物品,谁还能给她撑腰不成。”
柳安然见她半点不吃亏,这才放心了下来,又思虑起了其他,问道:“裕嫔今日如何?”
“裕嫔姐姐啊,和往常一样,只是不大爱出门。”德妃想了想,有些疑惑道:“来看皇贵妃这么久,怎么一次裕嫔姐姐都没遇见?”
自然遇不见。
自从柳安然说怀孕闭门谢客以后,裕嫔便一次都没探望过,做贼心虚的不要太明显。
这些话自然不与德妃说,柳安然笑道:“冬日里头冷,许是不爱动弹吧,无妨。”
她搂着汤婆子,有些犯困,德妃看了天色,连忙道:“中午了,也该小酣了,皇贵妃先休息,我先走了。”
柳安然站起来,亲自为她系上披风,又送到门口,两人这才分开。
莺歌瞧着德妃远去,感叹道:“这德妃娘娘还真是敬重您。”
“是啊,总比一些白眼狼强。”柳安然沉着脸色道。
虽然对裕嫔付出不多,但总归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让人心中不爽。
莺歌比了个手势,悄声道:“裕嫔家世不显,用不用奴婢……”
柳安然眼神深邃,抚摸了一下肚子,道:“不用了,待本宫产子之后,自会处置。”
莺歌低头道是,扶着柳安然到床上休息,换下了衣服,解开了青丝,只为在舒服一些。
一层层的雪白鲛纱帷帐落下,眼前的人影渐渐不清晰,没有丝毫的风用涌进来。
床下通着火炕,即便是冬日,也半点不觉得冷,那一点点的热气透露在身上,暖和而舒适。
她昏昏沉沉,便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睡的很深沉,朦朦胧胧间,似有谁拥住了自己。
那身体滚烫,双臂有力,她不自觉的就躲进那臂湾之中,耳畔有满足的喘息声,让她安心无比。
小皇帝闭着眼睛,面上含笑。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安然渐渐转醒,嘴里叨咕道:“喜鹊,我口渴了。”
小皇帝轻轻地抽出手臂,翻身下地去倒水。
等着回来,柳安然已经做了起来,揉眼睛,鼻音有些重:“陛下怎么来了?”
小皇帝将水递给她,笑的如同天边的云,风一吹便散了:“今个有除夕晚宴,朕总要和你一并出席才好。”
润了润喉,随手便将茶杯放在了窗前的小立桌上,柳安然望向他,见他眸光火热,盯着自己瞧。
柳安然一低头,才发觉是自己中衣开了,酥胸半露,顿时一红,将衣服仔细的系好,低声道:“你瞧了也没用。”
小皇帝一叹,走过去蹲着,摸着肚子道:“有了你,苦了我。”
离得近了,柳安然闻到他呼吸间有股子酒气,心道晚宴还没到,喝什么酒?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便坐到了梳妆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