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许是心情好了,轻快的回了一嘴:“今日不收,明日不收,昨日不收,剩下哪一日都收。”
这话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柳安然没想到,他也会开玩笑,也跟着道:“笑一笑,十年少,赵太医合该多笑才对。”
赵太医摸了摸脸,“我本来就很年轻,是娘娘一口一个赵太医把我叫老了。”
“敢问仙人,尊姓大名?”喜鹊好像还没玩够,仍旧一口一个仙人。
仙人眼中无波,视线在安然身上停留一瞬,轻声道:“赵玉锵。”
他的眼中,透露出无限的哀愁,如同荡漾着的湖面,透露出波光粼粼,这个名字,承载了太多的过去。
柳安然看的呆愣,隐隐觉得这眸子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也没在吱声,在别人悲伤时,沉默是最好的安慰。
赵玉锵很快便整理好了神色,又给喜鹊把了脉,待一切妥当之后,这才告退。喜鹊将他送了出去,风吹云涌,他衣决翩翩,伫立着的背影,当真像一个随风而去的神仙。
这抓不着,摸不透的感觉,令人心惊胆战。
每个人,似乎都背负着与生俱来的使命,以及痛苦,这代代相传的苦难,源于生命,以及养育。
柳安然胡思乱想了一通之后,便专心在了收拾物品上面,要回宫了。
柳夫人知道安然喜欢喝她做的花茶,特意做了一盒子,柳安然有些感动:“母亲的伤还没好,不能乱动的。”
柳夫人摇头表示无碍,握着她的手叹息:“我也只能为你做这些。你现在越发的聪慧,可这逼出来的聪明劲,叫我这做母亲的难过,当初我就不该让你入宫。”
一想到昔日在自己膝下承欢的幼女入宫,与一群女人勾心斗角,她便难受,却改变不了什么。这力不从心,来源于权利的薄弱。而幼女,则在权利的中心。不知何时,已经能独当一面,甚至是保护家人。
柳安然微微一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应该承担的事情,我是柳家的女儿,只享受,不付出,那还有什么脸面自称是柳家人?到是母亲,隐忍了这么久,如今总算是能扬眉吐气了。日后也不必委屈着自己,一切都有我呢。”
在古代这个封建社会,哪怕女人的地位一在提升,终究也是男人的附属品,这样的身份造就了,如果身下没有儿子,底气都不足。
若不是柳相与柳夫人夫妻情深,便是休妻,顶多会有人感叹一句,柳夫人无福。
“我没想到你会插手,虽然你父亲站在咱们这一边,可是外头风言风语,损害的还是你。”柳夫人有些担忧道。
柳安然不以为然:“他们没那么闲,生活的琐碎叫人应接不暇,我的事情,纯粹就是笑料,闲暇时间说说而已,用不了多久,就会抛在脑后。何况二夫人和柳怡然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凡接触过的人就有数,骤时候贵妇圈里一传,有几个能说母亲的不是。”
柳夫人瞧着她笃定泰山的样子,也跟着笑了:“罢了罢了,我在说,你也要心烦,反正你心里有数,最好不过。”她想了想,又问道:“都说陛下宠你,一个月,歇在你那几回?”
柳安然脸一红,心道这就是母女之间的私房话么?她犹豫了一下,轻声道:“一个月陛下也就来后宫十天,其中六七天都是在我这。”
柳夫人听了,不自觉就看了她的肚子,也不算少,如此都未能有孕么?她略懂医术,握住安然的手腕,发觉她只是身子稍微虚一些,并未有麝香之类的东西存在,便放了心,惋惜道:“都是当初那事……你吐血坏了身子……”
那件事,无非就是柳别意回绝了柳氏,柳氏吐血。
提及这个,柳安然一冷,不经意的看了看四周无人,才若无其事的问:“除了父亲母亲,没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