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受惊了,都是微臣的不是。”
柳安然明白柳相的用意,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保持平静,缓缓道:“免礼平身。”
入了天家的门,这就是天家的人,行礼问安,是要用跪的。也正是见面要跪,她方才不想见父亲。
老夫人在说不出话,良久,她疲惫道:“我知道了,我走,我以后都不来了。”
二夫人瞧了傻眼,不来,不来怎么打秋风,她咬了咬牙,问道:“我那女儿伤成那样,至今没醒,也伤的不是一丝一毫,是不是该有点补偿。”
柳二爷老脸一红,这么多年,都依靠着大哥生活,如今还这么明晃晃的索要钱财,让人羞得脸都没了。在加上先前的事,都是自家夫人女儿惹出来的,他能不羞愧么!一巴掌扇过去,恶狠狠道:“还放肆,赶紧回家,别丢人!”
二夫人捂着脸,没想到她敢打自己,当初若不是有他,自己直接嫁给柳相,那如今的荣华富贵,不都是自己的么!她疯了一样的哭喊:“好啊,你们现在合伙欺负我!我告诉你们,父母在,不分家,你们私下分家是有罪的,若我闹出去,你相爷又怎么样,照样没官做!”
柳安然在忍不住,随手拿起药碗砸了砸了过去,怒目瞪圆:“你去告,父亲有我扶持,我倒要看看你们一家,是不是得饿死街头!”
她顾忌的是老夫人,至于这死皮赖脸的二夫人,还真就不放在眼里。
柳二爷待不住了,捂着二夫人的嘴就拖了出去。
老夫人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临走时回首,希望儿子能挽留自己,却见他握着柳夫人的手,关切的很,顿时一气,头也不回的离开。
屋内人渐渐离开,只剩下她们一家三口。
药味还是很浓郁,这是在适应了之后,便不以为然。
柳相拿起药碗,将熬好的汤药一勺一勺的喂给妻子与女儿,愧疚道:“是我不好,叫你们受委屈了。”
柳夫人摇了摇头,轻声细语道:“是我的错,没能处理好与母亲妯娌之间的关系,叫你烦忧了。”
柳安然瞧着两人,心道,难怪父亲都四十了,位极人臣,连个儿子都没有,却仍旧不肯纳妾。只瞧母亲那无怨无悔的样子,是个男人都会感动。
要挽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漂亮,母亲三十多岁,风韵犹存。其次要乖顺,无论心里有什么心眼,面上都是一副绵羊的样子,万事夫君为重,夫君为大,任他是什么男人,都会心甘情愿,一心一意的只对你一人好。
今日的事,谁对谁错,柳相知道的清楚,可夫人还在一个劲的说是自己的错,他心中十分内疚,越发的温柔。
柳安然让喜鹊扶着自己换一个房间呆着,不打扰两人说话温存。
外边风清云淡,连那灼灼的太阳,都温柔了几分。
她遥遥望着,只见远处绿木成荫,一片翠绿,在太阳的光芒之下,挺直腰满,无惧无损。
“哎呦。”
无意识的一碰,让手臂一痛,她眼泪汪汪,叹息道:“苦肉计,真不是人用的。”
喜鹊有些心疼,拿来了一些冰块,放得不远不近,让她体会清凉,埋怨道:“娘娘何必这么糟蹋自己,您就算说了她们什么,不都得听着么!”
柳安然一叹:“我能在家多久,可母亲是一直在家的,若不叫父亲狠心下来,日后母亲还得受苦。”她看了眼莺歌,对着喜鹊道:“你出去,帮我看着父亲什么时候来,我交代莺歌几句。”
喜鹊应下,快步离开,到房间外守着。
安然漫不经心的问:“查到了。”
莺歌点头:“是宣王爷。”
柳安然一听,脑海里的东西飞速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