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奕也知道那狭窄的沙发容不下两个人,遂默默在挨着沙发的空地上坐下,盯着某女的后脑勺瞅了半天,他才缓缓地闭上双眼。
虽然沙发附近铺了厚厚的地毯,吴莨还把被子横过来,分出一半盖在了冷奕的身上。
光洁白嫩的脚丫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不禁让吴莨感到一丝寒意,她将身子蜷缩成一团,这才昏昏的睡了过去……
清晨。
阳光透过窗帘射入屋内,洒下点点暖意,同时也为客厅里的一男一女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最先起来的是准备为某女做早饭的祝乘飞,推开房门,他便被眼前的一幕深深灼伤了双眼……
原本睡在沙发上的吴莨不知何时滑到了地上,与冷奕依偎在一起,被子斜斜的搭在他们的身上,露出两人十指交握的手……
压下上前将人分开的冲动和心底如野草般狂长的嫉妒,祝乘飞定睛看了片刻,也许是不愿承认冷奕在吴莨心中的位置,也许是人的妒忌心在作祟,他竟觉得那头对头靠在一起的男女更像是两只互相汲取温暖的小兽。
虽然,这两只‘小兽’疯起来比那些生长在丛林中的猛兽还要凶残。
“艹,姓冷的,你竟敢半夜玩偷袭,将老子打晕!”对面的房间传来尤闽战愤愤的咒骂声,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过后,他才扭着酸痛的脖子走了出来。
然而,待尤闽战看到客厅里的情况,立马气得连嘴都不利索了,“你、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早在祝乘飞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便有所察觉的冷奕睁开如鹰般锐利的双眸,非常仗义的把全部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甚是理直气壮的回了三个字:“我梦游。”
闻言,明星帝和咆哮帝的嘴角不约而同地抽了抽,算是彻底被望天帝弄无语了,惟独淡定帝迷迷糊糊的站起身,顶着她那标志性的鸡窝头晃晃悠悠的向卫生间走去……
为了杜绝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祝乘飞当即给晴姐挂了电话,并十分豪爽的转过去一大笔钱。
晴姐收的费用和她的办事效率完全是成正比的,不到二十分钟,就有工人抬着一张组装好的上下铺在外面敲门。
因为地方有限,祝乘飞不得不让人撤掉墙角的立柜,才勉强将那张上下铺安置在了客厅的一侧。
而尤闽战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只系着蝴蝶结的大铃铛,不由分说的拴在了吴莨房门内侧的把手上,这样一来,就算他被冷奕打昏,另一边的祝乘飞也能在第一时间出来查看。
对此,吴莨给出的建议是:与其像防贼似的防着冷奕,不如一棒子将他敲晕,或者在他的晚饭里下点儿安眠药敌敌畏什么的。
日子就这么吵吵闹闹的过着,虽然每天都是鸡飞狗跳,吴莨却觉得格外充实。但总有人见不得她过得太惬意,例如,她的顶头上司——刘荇,刘主任!
低头瞅了瞅手中的教案,一连三天的无偿加班着实让吴莨那颗不是很宽大的心产生了一丝小小的不满。
瞄了眼墙上那时针指向七的挂钟,吴莨的肚子非常配合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
抬头望去,偌大的教职办公室此刻只剩她孤零零的守在办公桌前。
哎——
她这是有多么的爱岗敬业啊!
至于那身贴罪魁祸首标签的刘主任,早在半个小时前以替她买饭为由,就此驾着白鹤一去不复返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吴莨下意识扫了一眼,却在看清来人的身份后,微微皱了皱眉。
“哟,这不是吴老师吗?这么晚了,为何还不回家?”
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原本心情欠佳的吴莨竟冲来人勾唇一笑,“陈老师不是也没走呢吗?”
那笑容晃得本就居心不良的陈老师背脊一麻,顿时软了半个身子。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仪容不整的年轻女老师笑起来竟别有一番风味……
虽然这陈老师心里恨不得立刻将人扑倒,但面上却带着一本正经的和蔼笑容:“是这样的,我方才从外面经过,见办公室的灯亮着,便进来瞅瞅。对了,吴老师你还没吃饭吧?我这儿刚好有碗皮蛋瘦肉粥,本来是留着当宵夜的,你若不嫌弃,就先吃一点儿垫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