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小子只是擦破点皮,根本没事,衣服上的血是贼人的,福大命大。”大夫给冬狗子检查了一下,他身上大块的血渍,看起来很吓人,可脱了铠甲一看,却只有一点点皮外伤,那支射中他的箭穿过了绵甲后,入肉不过一点点。稍涂点药就没事了。
“先拿这纱布按着止血,等止血后拿清水和烧酒清洗一下伤口,就没事了。”说着大夫给冬狗子的胳膊上系了一条绿布条,这表示基本没事,不需要后续的诊断用药。
旁边的那名中旗的队员一脸羡慕的看着冬狗子,在冬狗子的脚边,摆着三个人头。这都是冬狗子个人的战果。战斗一结束,冬狗子就第一时间拿刀把自己击杀的三个贼子的头颅砍了下来。
幸好平时训练就早有规定,战斗未结束之时,不允许战兵们去砍人头。而且今晚的战斗也并不算太混乱,他一共杀了三个人,开始时鸟铳射杀一个,后来攻进殿中,又用鸟铳射杀了一个要逃跑的头目,最后还在狗剩的帮助下,拿长刀砍死一个受伤的。
其余的,他们这一战兵队还合力杀了几个人头,现在人头在火兵脚放着,算是战队的集体军功。
“狗哥威武,一个人头二十两,这下你赚大发了,三个人头就是六十两,还没算其它的军功呢。”那中旗的乡勇是个鼓手,打仗的时候他在后面敲鼓,打完了跟着大夫医治伤员,虽然说安全了许多,可比起战兵队来,却也少了许多机会。平时的饷银要少,打起仗来赏赐也少了。
冬狗子一脸的自豪,“你平时练好鼓外,也好好练练鸟铳,只要本事够了,一样也可以进战兵队的。”他看着脚下的那三个血淋淋的脑袋,出奇的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害怕,有的只是那种无法遏止的兴奋。
三个人头,一个二十两,三个就是六十两,不对,还有一个是头目,一个能顶两个,那这三个就值八十两。天啊,八十两银子,那得是多少。平时他一月二两饷银,八十两得是他四十个月的饷钱,相当于三年零四个月。
他甚至在想,等拿到这笔钱之后,他要怎么花。先拿钱去找个不错的姑娘订亲,然后在家里雇人盖所三进的大宅子,嗯,还要再买几亩地。
另一个大夫路过时也看了眼他脚下的贼子脑袋,笑道,“赏钱算什么,冬狗这回立这么大功,回头肯定要升,到时别忘记给我们请客买酒喝。”
“一定,一定。”冬狗子笑的无比的灿烂。
这时,巡视战场的刘钧和李春江带着几个家丁走了过来。刘钧也一眼看到了他脚下的几个人头。
“都是你的战果?”
“回长官话,是的。”
刘钧笑了笑,“狗哥你越来越出息了啊,一人就杀了三个,了得。”
这时,刘钧身后的夜不收上前打量了几眼人头,指着其中一个对刘钧两人道,“这个就是匪首**子,大号麻贵。你看他的脸,一脸的麻子,十分好认。”
人头被提起,几个人就着火光仔细打量,确实满脸麻子。刘钧又叫人押来几个还活着的俘虏,让他们分别指认,结果证明,冬狗子确实走了狗屎运,居然一枪崩掉了个匪首。
“书吏给张冬狗记功,斩杀匪首**子麻贵,并贼匪两人。”
跟在刘钧身后的马队书吏连忙提笔如实记录下来,一边记一边还有些艳羡的望着惊喜的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的冬狗子。
东山里的一个穷猎户,转眼就真正翻了身了。平时鸟铳打的好,得刘旗总赏识,经常指点。如今自己也挣面子,一战就杀了三个,还干掉了匪首。
“冬狗子,现在有啥想跟弟兄们说的?”刘钧笑着问他。
冬狗子咽了咽口水,还有些没从这巨大的幸福中回过神来。现在他脑子里全是战前颁下的赏格,击杀或生擒匪首者赏银一百两!
“旗总,我真能拿一百两赏银吗?”心里想什么,嘴上也就不自觉的说了出来。话出口,冬狗子才有些后悔起来,怎么能当众问这样的话呢。其实,就算给一半赏,五十两他也满足的。
李春江笑着拍了拍冬狗子的肩膀,“我跟继业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嘛?当然给,而且是如实给,一百两,不,三个人是一百四十两,一分银子都不会少赏你。你小子,不但要如数赏你银子,我还要提拔你。继业,你看下,给冬狗子提拔个什么职务合适?”
刘钧扫了眼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的冬狗子,“有功必赏,奖罚分明这是必须的。冬狗子这次表现出众,战绩惊人,我看,可提拔他为伍长。”
冬狗子高兴的都有些找不着北了,傻傻的问了一句,“提伍长后我是不是就要改成钩枪手了?”他们伍的蔡伍长现在就是钩枪手,另配火箭。而张队总更是配的旗枪和长刀与梢弓,伍长队总并没有配鸟铳的。冬狗子已经习惯和喜欢上鸟铳了,有些舍不得要换兵器。
刘钧一阵哈哈大笑,“放心吧,当了伍长你一样可以继续用鸟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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