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后,与我说过最多的,便是希望我这辈子平安喜乐。”
“但他们对我哥却寄予厚望,不允许他行差踏错,哪怕只是一个眼神,都会谆谆教诲。”
“再大一些,面对朝臣时,所有人看他的眼神,是尊敬,是认可,是欣慰。
到我时却唯有叹息和担忧。”
景舒珩苦笑一声,“他们甚至担忧的,都不是因为我的庸碌,而是担忧我锋芒显露,会威胁到哥哥。”
“所以你看,即便一母同胞,差距却在落地那日,便已定下。”
“可即便不甘,难过,我却从未想过争抢。”
景舒珩声音幽幽,带着妥协的释然:“他是我亲哥,他曾为了救我,不顾自己的性命,他为了太子之位,二十余年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付出了太多。”
“反观我,名声确实不好,但无忧随性是我,肆意洒脱也是我,我不用日日去尚书房,即便生病,也要待到戌时;不用寅时便起;不用思虑民生民意;不用为政事操劳。”
听出景舒珩语气中的真心,文楚嫣无声叹息,轻拍了下景舒珩的胸口,低声道:“任重者其忧不可以不深,位高者其责不可以不厚。
这是他理应要做的。”
“你能看清这点儿,而并未因一己私欲,贸然抢夺皇权,已实属不易,这已经很好了。”
听到这话,景舒珩微微一愣,先是欣喜,又有些不敢置信的试探:“你不会觉得,我不争不抢,太过庸碌,没有志向吗?”
闻言,文楚嫣无奈扯了扯嘴角,道:“怎会?我并非要你一定取得皇位,我只是怕,你若是不争,待景柏蕴登基后,他会杀你。”
皇权之争,历朝历代,兄弟阋墙、父子相残的戏码屡见不鲜,尤其景舒珩已然崭露头角,并立下功勋,并且,他的身份也丝毫不比景柏蕴低,一旦景柏蕴,将其视为竞争者,若景舒珩还顾虑兄弟之情的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见文楚嫣并无怪他的意思,景舒珩一直压下心底的禁锢像是松开。
他紧紧抱着文楚嫣,语气充满了歉疚:“对不起,是我没用,我答应过你的,要去争,要给你最好最尊贵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嘴巴就被文楚嫣堵住。
文楚嫣凤眼难得温柔,对着景舒珩的双眼,语气认真:“首先,我从未要求过,你要为我,去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情,尤其事关血脉亲情。”
“其次,你的任何抉择,都与任何人无关。
在我没有明确表示,需要你为我做什么的前提下,你所有,所谓的‘为我’,皆为私利。”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景舒珩怔愣了半晌,才迟疑的点头。
他并未因文楚嫣的‘不识好’而恼火不满,反倒是心头忐忑,试探的问道:“是不是我让你为难了?”
文楚嫣叹息着摇头,语气缓缓:“这无关为难。
正如我之前说的,我希望你争的原因,并非是我想得到什么样的地位,我仅仅只是不想你死而已。”
“但你想的却是,如果争来,你能给予我的,是无上的尊贵地位。”
“或许这是你觉得,你能给我的,最好的东西。”
“但每个人想要的并不一样,有人想要无上尊荣,就有人想要岁月静好,选择不同,结果也会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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