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禽兽不如!
她勉强起身,看到床上那些痕迹时,耳根子也变得滚烫。于是又在心里骂了魏缜一千一万遍。
"姑娘您可算醒了!"
梧桐捧着铜盆进来,眼底泛着青黑,"昨儿你是做噩梦了么,奴婢怎么听着好像你说梦话了……"
沈青梨对镜梳发的动作一顿,铜镜映出她腕间淡淡的红痕,她赶紧掩住,又低声道:“昨夜……进了只老鼠。”
“啊!老鼠!”
梧桐顿时吓了一跳,“在哪儿,在哪儿?”
沈青梨安慰她:“我……我已经打死了。”
说着,又指着地上那团起来的被褥,道:“老鼠尸体就包在里头,这被褥是不能要了,待会儿我就在院子里把它烧了。”
她这样一说,梧桐也不敢再去碰那团被褥了。
沈青梨求之不得,忙给她安排了个差事,“这里我来处理就好,你从我的月钱里支出二两,去库房再要一床新的来吧。”
梧桐连忙应下,“是,奴婢这就去。”
与此同时,国公府正院。
院外喜鹊在杏花枝头蹦跳,院内却是一片庄严肃穆。
今日是新妇进门第一天,按规矩得前来主院惊诧。
魏缜已换了一身红袍,腰系玉佩,身姿挺拔,只是面色一派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而他身旁的崔玲珑亦是一身红裙,妆容精致。
二人并肩而立,分别上座的魏国公、夫人王氏、大郎君、二郎君等人敬茶。
昨夜婚房的动静不小,自然也传入了在座各人的耳朵里。
魏国公和王氏都觉得魏缜实在过分,所以对崔玲珑更加和蔼优待,就连见面礼都加重了两成。
还细细叮嘱着:“玲珑啊,往后在这府里,你就是正经的四少夫人,若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我们说,我们必定为你做主。”
王氏拉着崔玲珑的手,眼中满是慈爱。
那亲昵的模样,仿佛崔玲珑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崔玲珑低垂着眼帘,乖巧地应着,可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余光瞥见魏缜那依旧冰冷的侧脸,她心中哀怨又添几分,面上却佯装大度,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多谢父亲母亲,玲珑能嫁入国公府,是玲珑的福气,只望往后能夫君和和美美,侍奉公婆,操持好这一房。”
这话听着,既懂事又得体,众人纷纷点头称赞。
大郎君魏旻看着这一切,微微皱眉,瞧向魏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二郎君魏奚则是神色复杂,眼神在魏缜和崔玲珑之间来回游走,意味不明。
敬茶完毕,众人又闲聊了几句,乍一看其乐融融。
魏缜却不耐烦应付这种场面,起身拱手道:“父亲母亲,儿子还有些事要处理,先行告退了。”
说罢,不等众人回应,转身离去。
崔玲珑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紧咬下唇,指甲都快嵌入掌心。
王氏面露尴尬,忙打圆场:“这孩子,就是性子急,玲珑别往心里去。”
崔玲珑面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却如浮于水面的薄冰,透着几分生硬与牵强。
“母亲说的哪里话,夫君有要事忙,玲珑明白。”
说着,她也不再多留,与屋内众人匆匆行了个礼,就快步追了出去。
紧赶慢赶,好歹是追上了要出正院的魏缜。
“你慢着!”
崔玲珑气喘吁吁的赶上,一扯住他的袖子,就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带着一丝质问道:“阿缜哥哥,你昨夜究竟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