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
虞清在得知程程病情的这一瞬,彻底坐不住了,太阳穴青筋突突直跳,绷紧着下颌线掏手机拨电话。
虞易生看到他的动作,眼神蓦地一变,“你给谁打电话?”
虞清面无表情,“我叫虞软软过来。”
“软软还在复习,你别打扰她。”
虞易生皱眉,伸手欲阻拦,可电话已经拨通。
“嘟嘟嘟——”
春末夏初多雷雨,下了一阵又停歇,天空阴沉沉的。
蔷院外的蔷薇花不堪侵袭,娇弱的花瓣被狂风暴雨打散。
虞软软从独立洗手间洗漱出来,擦着头发,窗户没有关上,雨水冲刷了进来。
她赶紧走上前把窗户拉好。
听着雨水砸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知为何,眼皮忽然跳了起来。
虞软软以为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的号码备注,令虞软软愣了愣。
二哥?
记忆里,她这位当导演的二哥,似乎从来没有主动给自己打过电话。
在虞家,二哥从不刁难她。
不会像大哥那样耳提面命地教育她,也不会像三哥那般和她互相看不顺眼。
虞清的性格有点孤僻,平常话不多,但很富有才情,出道不过三年,已经拍了好几部获奖电影。
虞软软其实对这位二哥很敬重,敬重之中又带着一丝畏惧。
有一次,她出于好奇心,动了二哥放在客厅的摄影机。
虞软软记得很清楚,她当时只碰了一下开机键,机器亮了以后,就赶紧摁了关机。
当时她有些心虚,因为知道二哥平常不喜欢别人碰他东西。
而这些摄像类的设备,动辄几十上百万,碰坏了,肯定会心疼的。
离开的时候,那台摄像机安安稳稳放在桌上。
可到了下午,二哥忽然黑着脸来敲她房间门,“你下来,我有话问你。”
那是虞软软刚回虞家的第一年,生活习惯上还不太适应上流贵族,但她已经学会了小心翼翼。
跟着二哥下楼的路上,她踌躇懊悔,想主动和二哥坦白碰过摄像机的事情。
然而事情的发展令她始料未及。
等她到了楼下,才发现摄像机镜头碎了一个。
客厅里围着一群女佣,其中一个负责客厅保洁的女佣战战兢兢道,“二少爷,我中午的时候确实只看见大小姐来过客厅,但我没想到她居然碰坏了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