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第二十章 自作孽妖道丧危崖（第2页）

洪熙官曰：“现清风道人既死，我等之目的已达。我本不欲杀人者，但每杀一人，均均是为势所迫，不得不如此。从今日起，我将回羊城，闭门潜修，养晦韬光，不再杀人，以赎前愆也。”

洪熙官言罢，命各人将宏法和尚之尸体用火焚化，各受伤捕快，诰诫一番，释之回去。各事办妥之后，因天色已晚，洪熙官等再入苍山古寺内。若印方丈，出而相迎，接入客厅之上。寺僧已预备斋饭，款待洪熙官等七人。

若印方丈合什曰：“阿弥陀佛。各位施主今日果是入地狱而救众生矣。宏法和尚身为出家之人，六根未净，残杀敝刹护法僧人，目无法纪。洪施主今除之，虽曰有犯佛门戒杀规律，但为佛门除害，我佛亦当原宥也。洪施主，清风道人如何？”

洪熙官曰：“道人已堕崖而死矣。可惜不能拘之回去，依法惩办。”

若印曰：“道人罪恶贯盈，亦应有之报也。各位功德圆满，几时回去？”

洪熙官曰：“我等来此不觉已两三月，明早归去矣。”

若印曰：“各位离去之后，白教头与李得标不定迁怒于敝刹和尚，自后纷扰日多。宏法虽除，而二人未灭，无异前门拒虎，后门进狼。”

洪熙官曰：“因我等而累及大师等，实于心不安。我有一计，可使白教头等以后不敢向大师等报复者。”

若印方丈问何计。洪熙官曰：“羊城西褝、长寿各寺之僧人，皆为我少林同门，武技超卓，足以击败歹徒。待我回羊城之后，请于西禅寺方丈，派一两名高僧到来，任寺中护法和尚，保护山门，并将少林武技，传授贵寺僧人，自后歹徒不敢到来骚扰也。”若印方丈亦以为然，请洪熙官于最短时期内，派护法僧人到来。

是夜，洪熙官等在苍山古寺留宿一宵。翌日清晨，早饭过后，洪熙官等收拾什物军器，拜别若印方丈，离开苍山寺，取道返回清远，赶程返羊城。

一行七人从苍山古寺行出，望清远县行来。是日正午，来到离新远县城约五十里之白沙墟内，各人已觉腹饥，乃入墟中用膳。墟内商肆，不过百数十家，简陋非常。洪熙官等用过午膳之后，继续登程。

离开白沙城约六七里，前面山上，一派竹林。竹高叶密，一望无际。中间一条山路，穿竹林而过。洪熙官知已回到老虎?附近矣，乃命各人用熟烟涂在鞋底及旧毡帽上，俾准备抵抗毒蛇与瘴气，并一竹竿鱼贯而行。

一行七人，进入竹林。洪熙官行前。行未十丈，乍觉前面林中，有黑影一幌。洪熙官眼利，瞥见前面黑影，乃一大汉躲在竹林中伸头出来探视，见洪熙官等来到，急缩回竹树后。洪熙官急令各人暂停前进。

陆阿采曰：“岂前面有人埋伏耶？”

洪熙官曰：“当然前面有人。说不定是白教头、李得标等，追踪至此也。”

陆阿采曰：“事已至此，万无退缩之理。由我先行，洪师兄等随后而来，杀出重围。”

陆阿采言罢，拔出双刀在手，迈步先行。洪熙官、胡亚彪、洪文定、周人杰、吴勇、郑涛随后。每人相距三四丈，互相照应，一路行前。

陆阿采甫行六七丈，果然林中飒的一声响，一枝冷箭，当胸射来。陆阿采眼明手快，举刀一格，叮当一声，把冷箭打落地上。不料林中，嗤嗤连声，数十枝乱箭继续射来。陆阿采急舞动双刀，拨开箭林，向后退却。洪熙官等亦急退出竹林外，四周摆开，严阵以待。但是许久仍未见有人追出来。

洪熙官恍然大悟曰：“此必是白教头等，在此埋伏报仇。明知武技不及我等，故不敢出来，只以乱箭射来暗算耳。”

洪熙官言罢，乃命洪文定、胡亚彪二人，从左行去，周人杰、吴勇、郑涛三人，从右行去，从竹林两旁，静静爬入，绕道至竹林内白教头等之后。洪熙官与陆阿采则从正面杀入，以诱各人之注意力向前方，两路人马，猝然在后出击。

洪文定等五人，唯唯领命，分别离去，一左一右，从竹林外蹑足而行，约行二三里，乃爬过竹树，进入林中，静悄悄向林中小路前进。将近小路，果见四五十人埋伏在竹林后，装定强弓硬弩。白教头与李得标二人，手执大刀，亦在内督战。各人之目光，皆向前面路上注视，不知螳螂在前，黄雀在后，洪文定等已在背后埋伏下。

约过半个时辰，洪熙官知时机已到，便执着宝剑，迈步先行，陆阿采随后，步步为营，进入林内。果然不及二三十丈，又是嗤嗤作响，乱箭再飞到。洪熙官、陆阿采急舞动刀剑，把乱箭纷纷打落。正在此时，洪文定、胡亚彪二人，蹑足疾进，来到白教头与李得标二人之后，大喝一声：“全体少林英雄在此！”手起刀落，疾向二人后脑砍下。

白教头突闻背后刀风响，急将身一闪，闪过六尺，舞动大刀，直取洪文定，一刀劈去，被洪文定双刀一叉，叉住大刀，疾飞一脚，一个金鸡独立之势，向白教头小腹飞来。白教头急再退马。洪文定追上，双刀齐落。白教头举刀迎战。砰砰崩崩，杀到落花流水。

那一边，胡亚彪一刀向李得标后脑拍落。李得标为白教头之门徒，武技固然不及白教头耳，耳目身手，亦不及白教头之灵敏，被胡亚彪从后一刀拍落，急一闪身，甫避过其刀，不料胡亚彪之扫堂腿已到，一脚扫去，快如闪电。李得标顾得头唔顾得脚，轰隆一声，被胡亚彪扫堂腿，扫断脚骨，倒在地上，失去战斗力。

四五十人见状，欲用箭对付，但周人杰、吴勇、郑涛、洪熙官、陆阿采等已两面杀到，迫近肉搏，乱箭已无法施展，只得举刀抵御。胡亚彪既将李得标扫倒，亦舞刀上前助战。此七个少林英雄，如七头猛虎，在竹林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杀到四五十名捕快门徒，头崩额裂，纷纷跪下求饶。

白教头方与洪文定杀到难解难分，听见各人惨败，猛吃一惊，冷不提防，被洪文定一刀砍在前锋手上，深入骨中，几乎折断，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全部人马，遂为洪熙官等七人所制伏。幸各人虽然受伤，未有死亡。

洪熙官谓白教头与李得标曰：“我已下大决心，决不再杀人，一心返回羊城，闭户养晦。不料汝等偏要到来送死，迫我伤汝。此汝咎由自取，与人无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