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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生离死别 柔情百转断肝肠(第1页)

胡雪岩在昏昏沉沉的状态中不知游荡了多少时日,今天终于睁开了沉重的双眼,模模糊糊地,眼前晃动着一个苗条的女人的身影,怎么这么熟悉,真的是她?

“是我。”床前的身影说话了,而且情绪激动,显然含着对久已昏迷的胡雪岩又重新醒来的兴奋之情。

“真的是你?”胡雪岩声音很微弱,没有继续说下去,停了一会儿,又问道,“我现在在哪里?家骥呢?现在……现在什么时候了?”他一连串问了一大堆问题,显得有些吃力了。

“家骥在外面,你已经昏迷了几天了,要喝点东西吗?”

这时胡雪岩方觉喉咙发干、发烫。床边的女人随手端过一杯已晾了好久的参汤,另一只手将胡雪岩的头托在臂弯里。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在梦中。”喝过一口汤后,胡雪岩略感舒服些,便发出了内心的疑问,“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说来话长,你先休息,以后的时间长着呢。”说完,她缓缓地把胡雪岩放下来,轻盈地走了出去。

仰躺在舒适的床上,盯着上方的帐幕。胡雪岩的思索又回到了生病以前的那些梦魇的日子……一直在江面等了三天,眼看着太平军就要对粮船下手,只好命人将船开到苏州城,到了苏州,城也已被太平军占领,但外国人在苏州城享有特权,凭这一条件,胡雪岩等人在苏州安顿下来,十万石粮食也解了苏州城之急,而胡雪岩则因为身心疲惫,加之对好友王有龄的诀别之痛,又染了江上风寒,一下子病倒了……

胡雪岩的思绪又回到了刚才这位女子身上,这个女子不是别人,她便是胡雪岩早先在上海的外室、风尘女子阿巧。但当年把阿巧送给何桂清为妾之后,就很少听到她的音讯了,不知为何她今天跑到了苏州?只是听说何桂清因太平军兵进扬州,他带着家小细软临阵脱逃,被革职查办,不知何桂清现在如何了?想到这里,胡雪岩不禁长叹一声,当初要好的两位官场朋友,如今真的令人担忧啊!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清早了。阳光格外的好,胡雪岩感觉身体也清爽多了。高兴之下,他翻身下了床,除了头略有点晕外,已没什么大碍了,伸了伸胳膊,蹬了两下脚,他开始喊道:“外面有人吗?”

“胡先生,您终于起来了!”萧家骥应声而人,随后阿巧也跟了进来。

“感觉还好吗?”后面的阿巧关切地问。

“好多了!”胡雪岩口气中掩不住的兴奋,看到两人似乎有好多话要说,萧家骥把端来的早餐放到桌上,告辞出去了。

胡雪岩和阿巧两个人在床边坐下,相视了许久。胡雪岩伸出手来拉着阿巧的手,柔声问道:“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别急呀!先吃了早点再说。”阿巧似乎不太着急。提到饭,胡雪岩才觉得肚子饥肠辘辘了,他拿起筷子来,把桌上的东西狼吞虎咽地吃了个精光。刚吃完,便迫不及待问阿巧。

“当时只因为一念之差,何桂清落得个罪名,迁延了两年,亏得朋友替他敷衍。然而‘逃犯’的滋味也够受了。”阿巧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两眼望着一处,沉思般地接着说,“这日子不是人过的。哪里都不能去,听说有客人拜访,先要打听清楚,来做什么?最怕县大老爷来拜,怕他是来捉人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算领教这句话了。”

胡雪岩问:“何桂清不是去扬州搬兵吗?后来怎么又成了逃犯了?”

“别说了,还不是何桂清这个人骄矜自恃,老是认为自己比别人强,又不肯巴结上司,给上司送礼,被派往扬州做监军,他听说太平军要攻打扬州,请命回上海搬兵,谁知他离开当夜,扬州就失守了。于是他被指控为临阵脱逃,他请命回上海搬兵的总兵官于德水在扬州阵亡了,连个证人也没有了。”

何桂清连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也快不多了,先帝驾崩,幼主继位,两宫太后垂帘听政,重用恭亲王,朝中又是一番气象。为激励士气,凡是丧师辱国的官员,都要严办,最不利的是曾国藩调任两江总督,统领江苏、安徽、江西、浙江四省军务,四省官员,悉归节制,何桂清曾托人帮忙,希望能给他一个效力赎罪的机会,而得到的答复只有四个字:爱莫能助。

不久前,曾大人另保了一个自己的门生,接替了何桂清朋友的上海道台之职,此人若是一到任,看来何桂清只有做最后的打算了。家室做了安排,妻妾也都被遣散。阿巧就是这个时候下堂的。

胡雪岩想到几年来何桂清的朋友做上海道台,一直对自己很好,故人有难,胡雪岩也黯然伤神。只可惜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想帮也帮不上。

阿巧又说:“他让我走,我忘不了这些年他对我的好处,我不能说走就走,但何桂清执意要我走,我只好含泪与之分手了。一个人飘飘荡荡,不知寄身何处,便想到了你,于是我先到了上海,又到了苏州。”

听完了阿巧的叙述,胡雪岩也陷入了沉思:

阿巧与自己分别已经六年了。他觉得既漫长又短促,漫长的是在这段时间里,多少人生死茫茫,音讯杳然,多少人升降沉浮,荣枯各异。短促的是,有些事历历在目仿佛昨日。

想一想六年前的阿巧,只如隔了一夜做了个梦,两相比较,变得最明显的是体态,明显的比那时胖了一些,显得更加成熟了。不变的是她这双眼中的情意,依然那么深,那么纯,似乎她心目中除了他一个胡雪岩外,连自己都不关心。想到当初阿巧与自己的恩爱,临别的苦痛,依依难舍的情状,相约来世的执著,几年来一直想着是他对不起阿巧,他对她太薄情寡义了。于是他不自觉地把她拉了过来,揽在自己怀中,深深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霎间,阿巧只觉得一股暖流流遍了全身,几年来的牵挂,几天来的辛苦,化作了一股甜甜的柔情。她不禁伸出胳膊,环住胡雪岩的脖颈……

许久,胡雪岩抬起头,盯着这张红红的脸,这双迷乱的眼睛。感慨道:“这趟我九死一生,为的是犹如手足的王有龄。不是怕路上有什么危险,胆子小,是我的心境,从杭州到宁波,一路上我的心凉透了,整天躺在床上想,一个人为啥要跟另外一个人有感情?如果没有感情,他是他,我是我,用不着替他牵肠挂肚,所以我自己对自己说.将来等我心境平静了,对什么人都要冷淡些。”

口气说到这里,他有些气喘,便先停了下来。阿巧以为他话已讲完,脸色顿时大改。

“你这些话,”她问,“是特意说给我听的?”

“是的。”说了这两个字,胡雪岩才发觉她的神情有异,立刻明白她是误会了,赶紧补充道,“我话还没完呢!这话我什么人面前都没有说过,只跟你一个人说,是有道理的,不知你能不能猜得着!”

意思仍然令人莫名其妙,但他急于解释误会的态度,她是看得出来的,于是心情微微放松了些。

“你不要让我猜了!在你面前赌心思,岂不是班门弄斧?”

胡雪岩笑了,笑得并不好看,人瘦显得口大,两颗虎牙看上去像獠牙。但毕竟是高兴的笑容,阿巧还是乐意看到的。

“你还是那样会说话,”他正一正脸色说,“我特意谈我的心境是想告诉你一句话,此刻我的想法变了。”

“怎么变法?”

“人还是要有感情的,就为它受罪,为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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