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太后明鉴!”
宁孟薇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坚硬的地面上。
“此乃翰林学士尤夫人写给宁拓的信件,写信者是尤夫人,收信人是宁拓,与臣妾有何关联?”她声泪俱下,“当初尤夫人拜托臣妾转交信件,臣妾心生怀疑,便提前看了信件内容,当发现与科举试题有关时,就将这封信压下来了,还特意回宁家警告宁拓莫要干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但他素来有主意,臣妾劝不动……”
闻言,宁喜儿笑了。
她就知道,在生死关头,宁孟薇一定会将自已摘个干干净净,将所有罪状推到宁拓头上。
宁拓,这辈子都不会有翻身的余地了。
“臣妾没有上报,是臣妾之过,就算是把臣妾送交宗人府,臣妾也只认欺瞒之罪,绝没有参与科举舞弊!”
宁孟薇的身子趴在地上,姿态放到极低。
“呵!”赵如雨居高临下,“我就说宁拓从小叛逆纨绔,怎的突然就在科举中大放异彩,成了探花郎,原来,是提前拿到了科举试题,这对其他寒窗苦读十余年的学子公平吗!这写了科举试题的信件既然到了太子妃手上,太子妃难不成还想独善其身?”
宁孟薇嗓音哽咽:“臣妾身为太子妃,深知国之根本,更明白,后妃不得参政,这件事,臣妾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赵太后坐上轿辇,“此事干系重大,哀家会上呈给皇帝,派专人彻查,在此之间,太子妃禁足东宫,好生反省!”
言罢,坐上轿辇,摆驾离去。
赵如雨轻轻笑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宁孟薇扶着宫婢的手站起身,凤眼之中满是不屑:“你不会以为,区区这点事,就能叫我做不成太子妃吧?当初太子能出幽台,是我外祖父促成,如今太子稳坐储君之位,更有我父亲之功……本宫之位,轮不到你来觊觎!”
她狠狠拂袖。
袖子上的灰尘扑了赵如雨一脸。
“都退下!”
宁孟薇强撑着平静,厉声开口。
宁喜儿看了一场热闹,心满意足走出葳蕤殿。
人一走,宁孟薇一口气就散了:“快,备笔墨纸砚。”
她写了信,叫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宁府。
随即,她冷目环视葳蕤殿一干心腹宫人:“你们这些人,要么是本宫从宁家带进宫的陪嫁,要么,是本宫一手提拔,本宫做梦都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背叛!若主动坦白,本宫给留个体面,若是本宫亲自揪出来,那,就别怪本宫不念旧情了!”
下人们跪了一地。
就连柳嬷嬷也跪下了,自杨嬷嬷这个乳娘死后,东宫最大的管事就是柳嬷嬷,她跪在地上,惶恐道:“老奴用全家十几条性命发誓,绝没有背叛娘娘!”
宁孟薇眉头一沉。
若是杨嬷嬷还活着,根本就不可能这般作态,而是,同她站在一线,将背叛者揪出来。
她的乳娘,杨嬷嬷就这么死了……
宁孟薇心口一痛,挥开情绪开口:“本宫自然信得过柳嬷嬷,至于你们其他人……”
她的视线落在了静梅头上。
静梅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她趴在地上:“奴婢生是宁家人,死是宁家鬼,娘娘若信不过,奴婢愿以死自证清白。”
她起身就朝柱子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