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看着李舒来,想着这好似与计划不同。
“说来听听。”
见褚少阳开口,李舒来沉吟片刻道:“方才见三爷神通大显,片刻功夫就将荣门少年所说之事查个真切。
“所以我斗胆问三爷一句,是否知晓城主暴毙当日,所有遭遇。”
听见李舒来这样问,红菱放下心来。
“你问这些做什么?”
面色寡淡地收回手,褚少阳盯着李舒来,眼中满是探究。
“三爷可知前几日有个书生死在城主府门前?”
“自是知晓。”
李舒来又道:“三爷觉得这城门再关下去,还会有多少个书生出现?”
褚少阳淡笑:“世人常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可这天下最能成事儿的,就是那帮子死读书的。
“圣人的大道理读得多了,给他们的脑子都读坏了,满脑子天下家国。
“说什么仗义每多屠狗辈,可咱爷们老少三代都在江湖里头打着滚儿呢,仗义不能说没有,但也只对身旁人仗义罢了。
“比起忠君爱民,是万万比不上那些个有气节的书生。”
褚少阳提起酒壶,将面前酒盏倒满,随后双手举杯道:“敬郭先生。”
李舒来闻言,手指一动。
这褚少阳的确有些意思。
先前一通言语说的滑不留手,本以为他无心管孟钰私关城门一事,可一句敬郭先生,又让李舒来改观。
若褚少阳只是口上仗义,怕不会知晓郭文昌的姓名。
“敬郭文昌郭老先生。”
李舒来扬手,随了一杯。
二人短暂交锋,对双方性格都有个初步判断,李舒来也不再拘谨,直言道:“郭老死时,直言自已之后定会有人站出。
“所以晚辈想,与其期盼他人,不如由我来做这第二人。”
“哦?”
褚少阳惊讶:“你这是何意?”
李舒来道:“城门不能再关下去了,城内虽无我血亲,却有我的挚友。
“且再继续被困下去,城中百姓也承受不住。郭老前辈说的没错,城中商不能贸,农不得耕,这耗下去的是百姓气血。”
他垂下头,停顿片刻:“晚辈先前曾经说过,孟钰要凶手,我们就给他一个凶手。
“这个凶手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