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伤害和故意杀人,实质是五十步和百步的关系,都是犯罪。专业律师都能故意伤害,为何反而不能原谅一个不懂法的小丫头故意杀人?
但是,杀人毕竟不同于伤害,房小东少只胳膊还能继续存活,但这个世界上却再也没有金算命这个人!
然而,从法律上讲,我在秦岭隧道对金算命所做的也算是涉嫌故意杀人,只是多加个括号,再在里面加上未遂二字而已!这和人家小丫头的行为又有什么本质区别……又或许只是人家小丫头行为尺度没有掌握好?
我纠结得脑子隐隐作痛,一屁股坐在地上。
良久,我突然想到任建说的朋友就是朋友、敌人就是敌人的深刻理论,再想想蓝田玉的行为,好像不过就是实践了这一理论而已。
如此,从蓝田玉的角度看,杀了金算命就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毕竟,她杀掉金算命并不仅仅是因为她要做个一言九鼎的人,而是不允许有人拦着我回西川。
而拦着我这一行为本身就包含着金算命有伤害我的可能,那么蓝田玉的行为或许可以辩一个正当防卫?
我摇摇头,为自己的逻辑思维稍感面热,想着应该抓紧时间给蓝田玉多进行些法制教育,加大法制宣传力度才行。
我站起身来,慢慢向回走。
来时走得恍惚,回时便觉得迷糊。走出数百米,我忽然发现有些摸不准方向;放出道识探查一番,却不见蓝田玉踪迹。
想想先前对蓝田玉的态度,我判定她一定负气而去。仅仅闪过一丝担心,我又立即释然。
毕竟,除了大师父、刘守桥那几个已入大道的老前辈外,天底下能让蓝田玉这个相当于天阶实力的高手吃亏的人,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实在不需要我这个人阶前期的弱势群体瞎担心。
再说,我为什么要担心?相反,眼下也算将老妈的心愿了结,又没人拦着我,我正好赶着回益州去把柳静宜的事情弄个一清而楚才是硬道理。
一想到柳静宜,我心下黯然而焦急,当下不作任何犹豫,举头辨明方向后便飞掠而出。
…………
一轮新日透出红霞,一侧是青红相杂的群山如沐薄纱,一侧是阡陌纵横的平原再披黄裳,风景如画。
我在山头歇息,看着山下大片沃野心神微荡。只需下到山脚,我便正式走出秦岭;到时寻着京昆高速然后随便搭辆顺风车,今日便可回益州,晚上便可直接到南充。
对于柳静宜是否真的已经结婚,我本已只剩下一丝侥幸;毕竟,无论是禹家兴还是云想容都不会留给我太多的希望。
但是,经过一夜奔袭疲惫,尤其是即将回到益州的喜悦,我再次燃起一定是消息来源错误的希望。如此一想,我感觉十分迫切,迫切地希望自己马上身处益州、身处南充,让柳静宜亲自给我一个答案。
我微歇便起,准备一鼓作气下山。,
正值此,却闻身后风声突起;扭头瞟见一闪而过的一道影子,似是一只野兽窜过。
我转过身来,暗暗运行道气。
先前那野兽似是豹子之类,但其窜行速度、气势却像是受到什么惊吓。豹子本是凶狠的食肉动物,能将其惊得逃窜,则必然是比豹子还凶狠的存在。
微风拂过,落叶簌簌。
半晌,我忽然说道:“既然来了,何必要隐藏?”
话音刚落,我前方密林里身影一动,从一棵硕大的柏树后走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