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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纠结(第1页)

在记忆中,我七、八岁便认得金算命,放学、放假等无聊时间总会伙同邓晓、许浪等人一同到彩虹桥,要么看他给别人算命,要么缠着或哄着他给我们算命。

那时的金算命就如普通算命的瞎子一般,对我们永无休止又乐在其中的捉弄要么是假意厉喝,要么是摸出几颗水果糖来息事宁人。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主要是为了让金算命摸出几颗水果糖而去他那摆着三枚铜钱、两本旧书的红布摊子上起哄。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也会因渐渐遇到这样那样的锁事而半真半假的找金算命算算卦、解解梦什么的;水果糖自然早已没有,但卦金我们也从未想过要付。金算命说的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说的是我们喜欢听的,便给他鼓鼓掌;说的不讨我们喜欢,则七嘴八舌一阵声讨。

对此,金算命从未真正向我们发过火,依然是有顾客便赶我们走,没顾客则陪我们胡侃。

再后来离开旺苍,直到前几天见着金算命,虽然多年未见,且我和他的身份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从我内心来看,他仍然和以前彩虹桥下面那个戴着墨镜为了几块钱卦金而说得唾沫星儿四溅的瞎子没甚区别。

诚然,我和金算命各属对立的宗门,有着莫名其妙的敌对关系,但我相信他与我一样仍然保持着对对方昔日那种谈不上好但也绝对谈不上坏的的乡邻乡亲一般的印象,否则他的棍子便不仅仅是点中我手腕的阳溪穴,而是直接将我透出一个血窟窿。

同理,我虽然被金算命像赶羊一样赶进秦岭、赶到蓝田,但我内心充满的是无奈甚至是气愤,而绝对不是仇恨。是以,不管当时场景如何紧急,我面对他的时候总是还能露出笑脸,发出来自心底的笑声。

甚至,我在京昆高速上被金算命逼急而想利用施工钢架将他重创时,内心都并未怀着让他必死的心思,况且后来他确实也甚事没有。

但是,现在仅仅是眨眼之间,甚至还来不及眨眼,金算命便化成一团血雾烟消云散,不说留得全尸,便是肉沫星儿、骨头渣子都没能留下一点。

金算命,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我觉得有些恍惚,恍惚中听得蓝田玉那冷如寒冰的声音说道:“我们走吧。”

我愣了半晌,突然跳起来怒道:“走什么走?要走你一个人走,我不走!”

蓝田玉微微迟疑,说道:“现在附近没有人,也就是说没有人会拦着你,为什么不能走?”

我暴跳如雷,指着蓝田玉吼道:“你怎么能这样?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吗?你已经涉嫌故意杀人罪!”

蓝田玉看着我道:“杀人便是杀人,为什么是涉嫌杀人?”

我怔了半晌,强压内心火气,说道:“这是法律规定!你刚才的行为就是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根据《刑法》二百三十二条规定,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蓝田玉看着我道:“什么是有期徒刑?”

我微怔,狠狠说道:“就是坐牢!”

蓝田玉微微昂头,说道:“我已经坐了十五年,难道还不够吗?”

我气结无语,手足无措半晌,然后迈步便走。

行至数十步,听得身旁风声微响,却是蓝田玉与我并肩而行;我那被强压下去的火气再度冒出,侧首怒道:“你别跟着我!”

蓝田玉的声音没有丝毫后悔或自责的意思,冷冷说道:“我要去西川,去找我大姨,要随着你去。”

我猛地驻足,吼道:“干嘛要随我去啊?你是真人境高手,天底下哪里去不得?你分分钟就能搞定的事,干嘛非得要缠着我?”说罢拔腿再走。

蓝田玉没有跟上来,我也没有回头。

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地疾走半个多小时,我脚下渐渐放慢,心下也渐渐沉重。先前的一腔怒火不知是被山风吹散,还是被自己的理性慢慢浇灭,我忽然觉得对蓝田玉的态度有些严厉过度。

对于一个从未接受过法治教育的小丫头,我有必要如此苛刻么?再说,自己是专业律师,不是也削去过房小东一只右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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