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年却很快捕捉到,他皱着眉,在众人欢庆的间隙,走到她身边,让她张开手。
江月只得听话。
她说着:“对不起。”
又摊开手心,那朵玫瑰很小,江月握得也足够小心,连花瓣边角都没有蔫,蓬松地绽放着。
周颂年深深看她一眼,而后冷淡地说:“不要拿她的东西。”
那朵窝在她掌心的玫瑰被周颂年取走。
不知道他后来是怎么处理的那朵花。
江月想大概是丢到地上,最好踩上几脚。
她是不配碰宋墨挽的东西,而被她动过的玫瑰,早已脏了。
周颂年还欣赏宋墨挽的画作,甚至花钱给她融资。
即便宋墨挽为了追梦离开了他,他也依然会帮她造势,请来最好的公关团队来宣传她的绘画理念,把宋墨挽打造成时代性的新锐艺术家。
对待江月,他却时常不太耐烦:
“你为什么要去做那些?月月,不要去做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你,你没有必要去浪费时间。”
他叫她月月的时候,不像是在亲昵地叫情人的小名。
反而像是在呼唤下属的代号,跟企业里每个人的工号一样。
只是恰巧她的“工号”听起来更狎昵些,正符合她目前所做的这份工作。
周颂年甚至亲口对她说过他不爱她:“爱情不是这样,它意味着平等、尊重、有礼有节,是两个灵魂的相融碰撞,像两只友好伸出的手。”
就像他跟宋墨挽的关系一样。
江月便问:“那我呢?”
实在是自取其辱。
周颂年便笑了,像看着不懂事的愚钝孩子:“你啊,让我想想。”
他思索一番,没有说话。
等江月再问,周颂年就说:“太笼统了,说不分明。”
江月便明白,他不爱她。
这很正常,没有人规定金主一定要爱上情妇。
他也有可能只是对她有些兴趣,恰好乐于、也有这个能力,随心所欲地去睡她。
梦想,名誉,爱情,三位一体地包围着周颂年跟宋墨挽这对金童玉女。
江月只是被周颂年强行扯进来的第三者。
她不明白自已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也没有办法很好的逃离。
这样的日子江月过了足足七年,年轻的时候还能说是少不经事。
等逐渐成熟起来,情爱已经无法让江月再自我洗脑,去充当一个忍辱负重的娇妻。
于是她果断地去拥抱更切实际的金钱。
没有很多很多的爱不要紧,江月从周颂年身上捞到了很多很多的钱。
这笔钱多到能让她一辈子挥霍不尽,足以填满她过去现在乃至于未来的人生。
而在此时此刻,江月要做的事情,就是跟周颂年离婚。
让那些钱彻底变现,真正落入她的口袋,成为她日后荣华富贵人生的奠基。
“周颂年,你爱她,宋墨挽也已经回来了,你们的关系我根本插不进去,也不想再陷入这段畸形的故事里。”
江月几乎是在恳求他:“我们离婚吧,你可以把那段视频公之于众,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是我的问题”
“你跟我离婚,会变成大势所趋,你不用再为了名誉守着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跟宋家联姻,总比身边的太太,是我这样的女人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