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上两个小时,气氛又开始剑拔弩张。
周颂年原先还想掩饰一二,如今却再抑忍不住。
他脑海里不断闪现着七年前江月跟魏语迟被他抓住的画面,再一闪过,便是她穿着长裙,风姿摇曳地踏入那扇酒店大门。
她跟他在那扇门前拥吻,又很快分开,江月低着头掩饰着离开。
而不久后,魏语迟却像是挑衅一般,他走了出来,抬眼看向镜头,像是在跟周颂年对视。
“你说的忍耐,就是指在我出差的时候,跟你的老情人幽会吗?”
周颂年忍无可忍:“江月,你能不能搞清楚状况。”
“你今年不是十五岁,也不是二十岁,你二十五了,早成年了!”
周颂年厉声训斥江月,就差指着她的脸骂:“魏语迟这个时候来找你做什么?他是安着好心吗?你到底清不清楚你的身份!”
“如果他是别有用心来接近你,就那段监控视频,就足以让你身败名裂。”
江月咬着唇,她有些难堪。
周颂年骂她的话,无一例外都是对的。
上市公司的总裁夫人,一旦爆出丑闻,在外头肯定能闹出风言风语,说不定还要连累周颂年一块跟着受影响。
如果她的目的是跟周颂年百年好合。
那她肯定立刻认怂,跪着求周颂年别放弃她。
但现在江月的主要目的是离婚,出轨只是手段之一。
主要是为了能更好地刺激周颂年。
江月要让他清楚,跟她这种人搅合在一起,不止不能做好明面上的恩爱夫妻,稳固形象,还很有可能被她牵连,影响到股市名声。
“我身败名裂又怎么样,难道我以前名声很好吗?”
江月故意反驳他:“周总,你怕不是忘记我以前是怎么上位的,小三狐狸精,这是好名声吗?”
周颂年呼吸沉重,几乎是在低吼:“你既然知道,那你就应该低调一点,每年我在公关上都要因为这件事砸几百万……”
“那不过是在掩耳盗铃!”
江月提高声音:“圈里谁看得起我,谁不知道我的来历?郑阿姨的态度早就把一切都挑明了,周颂年,你做的那些无用功——充其量只是满足了你自已。”
“就像你背着宋墨挽跟我出轨,又背着我跟宋墨挽出轨那样!”
周颂年便沉默了,他看向她,目光头一次没有掩饰,冰冷阴郁,甚至隐隐透着狠毒。
“所以你跟魏语迟幽会,你跟他进行到哪一步了?以前是接吻,现在呢?你跟他进了一个房间,你敢跟我说你都做了什么……”
江月不耐烦地打断他:“你跟宋墨挽做了什么,我们就做了什么。”
“颂年,这个回答你还算满意吗?”
她笑着反问。
周颂年面色铁青,他头一次这般失态,眼尾处升起绯红,表情几近扭曲,字像是在喉间挤压出来,几欲泣血。
“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江月,你明知道我……”
“我不知道。”
江月冷漠非常:“周颂年,你别跟我说你跟宋墨挽没感情,你亲口跟我说过你爱她,你想跟她结婚,我不过是你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无聊时玩乐的消遣。”
“我见过你在她面前是什么样。”
江月说。
她见过周颂年在宋墨挽面前是什么样。
周颂年在面对宋墨挽时,态度是平等的。
他会花时间给她过生日,在港城最繁华的地方摆满鲜花,盛大的烟花在十二点钟准时燃放,只为了让宋墨挽在许完愿后,睁开眼时,能看到漫天的烟花。
江月那时候就像个畏畏缩缩的老鼠,躲在最边缘的角落。
她贪心地摘下一朵玫瑰,藏到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