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礼没说话。
成年人的沉默等于默认。
这边消息放出去,关雎尔正在跟梁秋怡逛街,她几乎是马不停蹄赶往傅家老宅。
盛矜北的手上次比赛伤了,好了没多久,现如今又伤了,这阵子很难再弹琵琶。
她坐在卧室的床上,举着裴助理帮她包扎的像发面馒头一样的右手,眉宇皱的更深。
门是虚掩着的。
男人手工定制的皮鞋踩在长毛地毯,一点点走近,没有声音,直到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手给我,我看看。”
盛矜北抬起眼帘,下眼睑微红,像只红眼睛的兔子独自舔舐伤口。
“没人告诉你进别人房间要先敲门吗?”
傅司臣身型逆光而立,身影完全笼罩住她,离得近,微凉的挺阔的西裤蹭到她的膝盖。
激的她颤栗。
傅司臣撩起衬衫袖子,垂着眸子一点点解开她手上笨重的白色纱布。
“除了你,也没人敢赶我走。”
“关小姐也不敢吗?”
傅司臣皱眉,“跟她比什么?”
盛矜北看着他的脸,眼眶渐渐发红,下意识别开脸。
她自嘲。
“是不能比,因为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可以随叫随到,随时随地发泄的工具。”
傅司臣睥睨她,胸腔气闷,“你能不能懂点事?动不动就朝我使性子。”
盛矜北紧咬着唇瓣,眼睫轻轻颤抖。
“你控制我的身体,你们傅家控制我的人生,你们到底要我怎样?我怎样才算懂事?难道要让我嫁给周子琅才算吗?我没有一点点人权吗?”
傅司臣烦躁松了松领口。
“若是让你在嫁周子琅与跟我之间做选择,你选谁?”
一秒,两秒。
沉默,安静到了极致。
盛矜北喉头一哽,“跟你是指继续无名无分地跟着你,对吗?”
傅司臣咬了根烟,没抽。
“是。”
“我能不选吗?”
“不能。”
盛矜北用力眨了下眼,豆大的眼泪顺势砸到伤口上,带了生生的刺疼感。
“你们就逮着我欺负,欺负我没有家,欺负没有人为我撑腰。”
她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