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潇潇姐,你什么时候晋升的啊?难道是那天……”
林芫芫瞪大了眼睛,语气里满是惊喜,差点就要喊出来。
白潇潇眼疾手快,一把捂住林芫芫的嘴:“嘘,小声点!”
她可不想把后山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也怕给韩知柏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林芫芫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自已明白,白潇潇这才松开手。
原来,自那天后山论画后,白潇潇的画道瓶颈就开始松动,文台中的文气也变得不太稳定。
“……心意不正,则画无魂;心意不坚,则画无骨;心意不高,则画无境……”
每天脑中反反复复的都是韩知柏讲述的对画道的理解,还有他温润如玉的声音。
后来韩知柏受人算计陷入舆论之中,关键时候以“请圣裁”暴力破局。
特别是最后,远远望见韩知柏“以圣言作圣词”的潇洒身姿,她心有所感,偷偷画下了那个高光时刻。
由于太过于投入,一境的瓶颈顺势而破。
这幅《圣词入阁图》也成了白潇潇的破境之画,如今正静静地放在白潇潇闺房最深处。
女孩嘛,对帮助他成长的男人,总有一丝不一样的情感。
于是也就有了府试第一场结束后,白潇潇树下等韩郎的场景。
当然,这些都是女孩子家家的心里话,不好往外说的。
考场外的纷纷扰扰,韩知柏无从得知。
现在的他,正坐在号舍内,仔细思考第二场如何作答。
而文庙内堂里,考官们也在讨论着这位半年四文入阁的圣选学子
“沈大人,下官见你对这慈安县的圣选很是关注啊。”
甬城府代知府沈东旭抚了抚胡子,呵呵笑了笑
对别人来说,这是圣选学子;对本官来说,这妥妥的是贵人好吗。
托他的福,我才有了从副手到一把手的机会啊。
“呵呵呵,都关注,都关注,不管是本府还是各县的学子,都是我大盛的未来啊!
就是此子近来的动静大了些,不得不多看两眼啊!“
“昨日府试一试,下官也观察许久,但愣是没瞧出什么特别来。”
甬城通判许闵文曾是钱毓的拥趸,他对韩知柏这个折断他大腿的学子并不感冒。
“哦?”沈东旭看向右手边的甬城教授刘通。
“下官也有同感。而且,这韩圣选交卷反而是最后那几个。真是怪哉怪哉!”
其实刘通和韩知柏倒没什么利害关系。只是如案首真被韩知柏拿了,他脸上也不太好看。
这岂不是显得他府城教育不如慈安?
沈东旭不置可否:哼,一帮酸葡萄!
“且看吧!”
就在几位考官交流的同时,韩知柏已经开始研墨了。
圣卷上,诗题曰:牡丹,花中之富贵者也。
其色艳而不俗,其态雍容华贵。我朝以国花待之。
今试以牡丹为题,赋诗一首,抒怀咏志。
韩知柏微闭着双眼,深入体味着《昌黎文集》中关于牡丹的那首诗,努力去体会韩文公当年作此诗的情绪与意境。
只见他研墨的速度越来越慢,突然“嗒”的放下墨条,提笔蘸墨。
写下《戏题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