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住许久不说险些脱口而出的脏话,沈军仰卧起坐一番,再度软软躺下,还不忘把被子盖好,“爱民,你猜现在几点了?”
陈爱民强忍着心中期待:“沈哥,五点不到。”
“你……”沈军拉长声音,嘟囔两句,“你知道五点不到,喊我干啥?”
虽然昨天睡得挺早,可这时间也不该是起床的时候啊。
他有点后悔昨天两人约定不插门,谁起得早就喊对面了。
“这不是进山嘛,赶早不赶晚。”陈爱民解释一声。
沈军把头闷在被子里,不由翻了个白眼,闷声说道:“黑咕隆咚走夜路,你被狼叼了我都顾不过来。”
闻言,陈爱民顿时醒悟,挠着脑袋讪讪而笑:“沈哥,那咋办啊?我睡不着了……”
“睡不着……”沈军在黑暗中摆了摆手,迷糊着说道,“睡不着,睡不着去把早饭做了,一碗米八碗水,灶上还有我买的仨鸡蛋。”
“成。”陈爱民应了这个差事,“那我做好喊沈哥?”
沈军迷迷糊糊答应一声,再度陷入梦中。
他属实没想到,这炕当真给力,昨夜添的煤烧完了,直到现在热气还没散,寒冷天气有这温暖被窝,他睡意自然源源不断。
等他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天色蒙蒙亮,同他屋子相连的厨房内传出大米的香味。
“沈哥,粥好了。”脸上被烟燎得有些乌黑的陈爱民站在厨房,咧着嘴对沈军笑着。
“吃饭,吃完饭带你进山。”沈军见状,心底涌出暖流,他想不到乌漆嘛黑的环境下,陈爱民一丝不苟照着他说的话做了。
沈军不会说啥贴心话,却也当真把陈爱民当成了兄弟。
等他们吃饭,洗漱之后,隔壁冯舒屋子也传来起床声,沈军隔着窗户嘱咐两句后,便背上56半,领着陈爱民走出小院。
走了一个钟头,两人再度回到之前的山脚位置,此时天已经大亮,两人身上沾染的寒气也在阳光的作用下消散大半。
沈军辨别了下方向,领着陈爱民越过溪流,朝着先前没有去过的地方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低声跟陈爱民确定此行的规矩:“爱民,这次进山,不管打到啥,咱俩一人一半。”
跟陈爱民这种新手,沈军并没有用和赵建军一起打猎时的分股,而是直接定了一个简单的规矩。
“不是,沈哥。”闻言,陈爱民连忙出声,“我哪儿能要啊,沈哥你平日又没亏待我吃,这份我不能要。”
陈爱民说的,倒也是猎人出师前的规矩。
脏活累活,都让学徒干,老猎人只管教人,狩猎,什么时候学徒能独当一面了,才开始算股。
“啰七八嗦的,规矩就这个,不想打咱就下山。”沈军按着陈爱民的脑袋揉了半晌,才是让他点头应下。
沈军跟自已亲近的人一起打猎,从来都是平分。
前世他不守这种规矩的底气是因为自已的财力,而此世,则是因为他的实力。
不多时,沈军领着陈爱民藏在山塘子边缘的灌木丛中。
前方空旷而有些干涸的山塘子,便是他提前准备好的狩猎地点。
先前,他从赵建军口中得知,这片积水旁,是方圆数里为数不多的山盐所在地。
狩猎要靠情报和经验,而不是一头莽。
像小说里一进山猎物随时都能遇到的情况,基本不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