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贺,你火气怎么这么大呢?”张远舟在电话那头缺德地乐了几声,“要是让他替罪去还好呢,你知道他堂弟撞了人之后干了什么吗?”
贺州捧场:“干了什么?”
“他堂弟撞了人之后连车都不下,掉头就想跑,被人警察拦下来之后还想动手,大声嚷嚷着他姓赵,让警察局长去找赵行简他爸!”
傻缺成这样也是不多见了,贺州听了都觉得无语。
“他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那可不,群众的情绪当时就被点燃了,听说最后还是被警察护着出来的。”
贺州对这等傻缺事迹没有兴趣:
“那现在该头疼的是老赵啊,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张远舟嘿嘿一笑:
“你这不是有经验吗?当初你侄子不也是开车……”
贺州打断了他:“当时我人在国外,全是我妈让他几个朋友运作的,你要是想把我的经验给老赵借鉴,那可算找错人了。”
电话那头张远舟不知说了什么,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两人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祝明月一直站在贺州身旁,不知在想什么。
贺州转过身来她也没收回目光,盯着湖面上漂浮晃动的灯影,眼神冷淡沉静。
“想什么呢?”
祝明月收回目光,视线从贺州脸上一扫而过:“没什么。”
贺州敏锐地察觉到祝明月的情绪有些微妙的改变,但具体哪里变了,他又说不上来。
难道是被他们刚刚电话里说的事儿吓着了?
那看来以后外面的事儿还真不能带回家里来,这胆子小得也没比兔子大多少。
……
“干脆判死刑算了,”贺州冷着脸滑过屏幕上的新闻,“你那堂弟留着也是祸害。”
赵行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你以为我没这么说?我说人也不用去捞了,该咋判咋判,死了也算为民除害了。奈何我大伯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苗,他妈和我妈往沙发上一坐就是淌眼抹泪的,哭天喊地让我和我爸想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没有办法,就跑到我家来?”
贺州的视线从屏幕上抬起来,面无表情。
这会儿看了新闻,赵行简堂弟的事儿已经彻底闹大了,情节比昨天张远舟描述的还要恶劣得多。
他那堂弟赵启铭在市中心酒后驾驶闯红灯致路人死亡,肇事后还意图逃逸。
关键是意识到撞人后他一点速度没减,甚至还踩了一脚油门,直接把那对被撞的小夫妻顶飞了十几米远,落地后就断了气。
赵启铭甚至还打满了方向盘,掉了个头就想跑,结果没开出几米就逆行撞上了另一辆车,顶着对方车门继续猛踩油门。
也是得亏这辆车拦住了他,被三分钟内火速赶来的警察当场拦截。
事情到此为止也不算轰动,偏偏赵启铭喝多了酒却还记得自己姓什么,一边对警察推推搡搡,一边还要去踹那被撞得已经昏迷不醒的司机的车门。
警察拦他,他连警察一起打,边打边骂骂咧咧: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管老子的事儿?知道老子姓什么吗?老子姓赵!”
结果是事情彻底闹大了,二十分钟之内就被写成了新闻上传网络,第二天更是头版头条。
“所以,”贺州皱着眉头问他,“你不去想办法捞你堂弟,跑到我家来干什么?”
难得一个清闲的周六,他还没想好和祝明月怎么度过,赵行简和张远舟就上门来了。
他还想说什么,身后传来踢踏着的脚步声,睡眼惺忪的祝明月打着哈欠下楼,正和客厅里的两位不速之客打了个照面。
赵行简早就听说贺州捡了个宝贝回家金屋藏娇,但因为前段时间出差还没见过那宝贝到底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