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审与陪审的朝廷命官都进了大堂坐好,只听从大堂内传来拍惊堂木的声音,随即传来唤声:“带嫌犯钟禄上堂——”
钟禄带着枷锁被两个衙役押进大堂,跪在三位主审面前。
十来天的牢狱生涯,钟禄实在不好过,蓬头垢面,胡子拉碴,活脱脱就像个乞丐一样。
他的双手还被枷锁扣着,费力地拨开遮挡住眼睛的头发,朝着孙敬祖充满期待地望去。
孙敬祖可是孙相的亲弟弟,钟氏与孙相快要成为亲家了,孙相没理由不交待让孙敬祖保他。
钟禄看孙敬祖的眼神,就好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
慕容谦咳嗽一声:“把案情念一遍。”
站在身后的笔吏便展开案牍,把在妙喜寺当天发生的投毒案细细叙述一遍。
皇上站在墙外的水缸上,听着冗长又咬文嚼字的案情,颇有些不耐烦。
他的时间可是金贵得很,却还要来听这些没用的废话。
皇上无聊之中,却忽然嗅到从身边传来一股清幽的茶香,极为雅致,又掺杂着少女特有的体香,十分独特。
皇上坐拥六宫,闻过各种女人的香气,却从未闻到过这种味道,如此别致。
他不由转过头看去,这股香气正是从身边的女子身上传出来的。
皇上突然就有了想要跟苏茗攀谈的冲动:“你,是什么人?”
苏茗正在仔细听人念案牍,忽闻身边的老公子跟她说话,而且一开口就这么没礼貌,好像别人都欠他钱似的。
她只淡淡答道:“我就是一个寻常百姓,今日不过是来看看热闹罢了。”
竟然不愿告诉他姓名?皇上不由微微皱眉。
苏茗的排斥却越发勾起了皇上的好奇心,他接着问道:“既然是来瞧热闹,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认为今日这场审讯,到底会不会定那个犯人的罪?”
苏茗不由微颦黛眉,这位老公子是想要跟她打赌吗?
皇上见她不语,又加重赌约:“不如这样,你来猜一猜,倘若最后的结果被你给猜中了,朕——这样就算我输,我可以答应你一桩事,无论你提什么条件,我都尽量满足你。”
听这语气,倒好像天下的事都在他的掌控中。
苏茗不由多打量身边这位老公子两眼,除了那张长得既像云鸿秋又像慕容谦的脸,眉眼之间还隐隐有一团掩藏不住的威仪与尊贵,仿佛是与生俱来。
这位老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苏茗犹豫了一下,开口答道:“我猜,那个罪人会死。”
皇上愣了一下,接着眉头皱得愈深:“你是说,他会被定罪,而且是死罪?”
苏茗反问道:“难道他不该死吗?”
皇上顿时哑口无言,钟禄暗地里做的那些恶事,他都是知道的,按理说钟禄早该杀头了,而且还不止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