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一阵凌乱,接着便一一从寝室里退了出去,肖雪也颤着手,解开了白绫。
四目相对,她连忙跪在了他身旁,“奴婢,奴婢冒犯皇上,奴婢……”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你也知道你冒犯了朕?”
她小脸霎时白的吓人,缩着肩膀跪在那里不能动。
洛南砚去沐浴了一番,更衣洗漱,出来的时候肖雪讪讪的等在那里,他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不过,只是瞥了她一眼,就从她的身边经过了。
肖雪连忙跟上去,不肯落下。
下午张宝端被叫到了梧桐苑,她便在洛南砚身边守着,不过昨日太疲累了,竟有些昏昏沉沉的,时不时的打个盹,一次醒来时忽然见到洛南砚正在看自己,她浑身一抖,“皇,皇上……”
“很累?”洛南砚问。
她下意识点头,又忙摇了摇头,洛南砚就说:“既如此,那今日夜间……”
“那是奴婢用令牌换来的,皇上不能言而无信。”她急急忙忙的说。
洛南砚瞟了她一眼,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他的身子常年冰凉,夜里她就自己贴上去帮他取暖,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洛南砚忍不住道:“又要做什么?”
肖雪一滞,“没,没有。”
洛南砚沉默了一番,又说:“你可知以色侍人是何意思?”
“知道。”肖雪说,“可奴婢觉得,能以色侍皇上,也是奴婢的本事,在这世上,有无数女子怕终其一生也不能做到吧?”
洛南砚愕然,比起她满脸绛紫的吞吞吐吐的说出的话,这一句几乎快要把皇上给震懵了,这太不像肖雪说出的话了。
她的身子贴着他的后背,气息薄薄的喷在他的背上,洛南砚倏然一愣,他感觉到一个吻。
“皇上,无论以后你有多少女人,无论那些女人有多美,她们和奴婢都是不一样的。”
“你倒是自信。”他轻哼了一声,听不出意味。
肖雪将头贴在他的背上,没再说话,她的自信只源于他没有当场把她丢出去而已,若非如此,她怎敢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一夜无话,醒来时两人面对着面,肖雪躺在洛南砚的臂弯里,睁开眼睛的瞬间她吓了一跳,洛南砚正睁着眼睛看着她,“皇上?奴婢,奴婢……”
“醒了?那更衣吧。”
她忙滑下床去,拿过他的朝服专心伺候着穿起来。
等洛南砚穿好了,她也迅速穿好衣袍伺候他洗漱,正要跟出去的矢耦,却听洛南砚凉凉的说:“罢了,今日不用你跟着了。”
肖雪微微一怔,却见那鲜城而来的郡主已经跟在洛南砚身后走了出去。
她怔怔的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殿门,走进那微薄的晨曦之中,似乎也走出了她的期许。
她回头看着龙床,上面还有尚未抚平的褶皱,温存的温度尚没有褪去,他的身边就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